這三人穿著相同質地的袍子,一個走在前面,後面兩個跟在後面。
不僅走路步伐一致,而且袍腳帶風速度極快,有飄然若仙原地凌空而去之勢。路過之處,附近的行人紛紛避讓,以至於這三人周圍仿佛有什麼無形的結界將他們單獨孤立起來。
麵攤老闆與晏辭道:「看到了嗎,那就是天師府的道士。」
晏辭奇怪道:「從何得知他們不是尋常道觀里的道士,而是天師府的?」
麵攤老闆指了指那三人腰間:「你沒看到他們腰間的牌子嗎?」
晏辭定睛看去,只見那三人腰間皆繫著一個巴掌大小的,通體玄色的牌子。只聽麵攤老闆道:「他們天師府的人,腰上都有這塊牌子。見到那牌子,你就離他們遠一些便是。」
晏辭若有所思,雖然離得遠看不大清那腰牌的樣子,但不知為什麼,他總覺得那東西看著有些眼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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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日頭正好。
秦子觀坐在院門口的台階上,百無聊賴地跟旺財玩它最喜歡的撿球遊戲,看著旺財在他面前跑來跑去,愈發覺得煩悶。
身後某處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。
他微微側過頭,看見不遠處葉臻攜著煢秋坐在亭子裡低聲說著什麼。他身子不便,只能靠在涼亭的柱子上,午後的陽光斜斜照進涼亭落在他身上,在烏黑的髮絲鍍上一層淡褐色的光澤,髮絲垂落下攏著的面龐白皙似雪。
煢秋取來杯子,他拿起杯子仰頭,相比於男人更小更柔軟的喉結在修長的頸間微微滑動。
「去去,我不跟你玩。」
秦子觀從突兀的聲音里收回目光,就看見旺財叼著球熱情地衝著來人屁顛屁顛地轉來轉去,不過被無情地拒絕了。他看著秦英帶著兩個書童快步從他門口路過,眯了眯眼:「秦英。」
聽到有人叫自己,秦英立刻抬頭,結果就看到某個他不喜歡的人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。於是整個人如同見了貓的耗子,想也沒想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。愜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:「回來,你爹沒教過你要聽長輩的話嗎?」
秦英頓住了腳,轉頭瞪著台階上的人:「你找我做什麼?」
秦子觀正好閒的無聊,無事找事:「我聽說你又去你爹那裡告狀了?」
秦英不服氣道:「告狀怎麼了,你都把小嬸嬸氣哭了,你不是好兒郎!」
秦子觀冷笑道:「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掛在樹上,讓你一下午下不來。」
秦英聞言瑟縮了一下,似乎有這方面的陰影。他狠狠瞪了秦子觀一眼,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,十分不忿地帶著兩個書童打算離開。結果一步還沒邁出去,就聽秦子觀在後面叫他:「站住。」
秦英擰著眉回過頭,差點控制不住面部猙獰的表情:「你又想幹什麼,我可什麼都沒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