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他沒有將手抽回來,只是放鬆手臂任憑葉臻發泄般狠狠咬住他,而另外一隻手不知何時與葉臻的手緊緊相握。
在葉臻無意識地用力中,他的手上已然布滿鮮紅的指甲印,指節都隱隱有些變形。
...
晏辭被趕到外面,只能在房間門口等著,眼見著煢秋一盆一盆地熱水往裡端,換出來的都是盆盆鮮紅,看的他觸目驚心。
身旁幾個衙役也看得直發怵,小聲議論道:「都說哥兒生孩子是從鬼門關走一遭,真是不假啊...你看看出了多少血,真是嚇人...」
「我老婆當時生孩子的時候也這樣,不過她生得快,沒遭多少罪...」
晏辭聞著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,感覺呼吸都困難起來。
他聽到門後那接生的哥兒不斷鼓勵葉臻,葉臻的痛苦的呻/吟聲時斷時續,時而是無法忍受痛苦而發出的哭泣聲:「我不想生了,太疼了,嗚嗚嗚...你們救救我,太疼了...」
「二夫郎你用力,你再用力一些!」
晏辭忘了葉臻的哭聲持續了多久,大概是一個時辰,或者兩個時辰後,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聲終於打破了這令人煎熬的氣氛。
晏辭渾身緊繃的肌肉在聽到嬰兒哭聲的那刻終於鬆懈下來,他微微鬆了一口氣,就聽裡面欣喜的聲音響起:「恭喜二爺恭喜二夫郎,是一位小公子!」
秦子觀沙啞的聲音響起:「葉臻...是個男孩,是我們的兒子...」
餘下的話晏辭沒有聽清,因為這時門開了,接生的哥兒和郎中皆是一臉輕鬆,歡天喜地趕著去秦家報喜。
等到眾人離開後,晏辭站在門口透過虛掩的門縫朝裡面看了看。
屋裡煢秋正抱著一個小小的襁褓輕輕晃著。
而秦子觀則坐在床邊緊緊將床上的人抱在懷裡,他低著頭與懷裡的人耳鬢廝磨,不斷低聲說著什麼。
晏辭沒有再看,他轉身也隨著那些人一起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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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辭回到家的時候,顧笙聽到消息正帶著惜容打算出門去看葉臻,見到晏辭從外面回來,急忙問道:「夫君,葉臻哥哥怎麼樣了,你看到他了嗎?」
「嗯。」晏辭點了下頭,「是個男孩子,很健康。」
顧笙聞言驚喜道:「真的嗎?真是太好了——」
他話還沒說完,就被面前的人抱進懷裡,顧笙被晏辭緊緊擁住,下巴搭在他的肩頭,奇怪地眨了眨眼,然後也伸手環住他的腰:
「夫君你怎麼啦?你怎麼在抖?是生病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