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晏辭因為老郎中短短的一句話怔在原地,片刻後他從短暫的驚愕中回過神,接著走上前緊緊抱住顧笙。
「顧笙,我們有孩子了...」
他低聲喃喃著,將哥兒用力攬在懷裡,感受著他在自己懷中不停發顫的身子。
顧笙則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前,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,一個勁兒地點頭。
很快晏辭便感受到胸前傳來微濕的感覺。
他知道,他的小夫郎哭了。
於是那天以後他每每抱著顧笙都小心翼翼的,仿佛他明天就要生了一般。
顧笙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熟悉的,如今除了小予安和生病的蘇合,他就是全家最重視的對象。
而且如今顧笙早已不是最初那般羞澀的小哥兒,如今的他早就很自然地敢於面對自己的欲望。
有時惜容會將小予安接過去跟流枝一起帶,而顧笙到了晚上,沐浴過後將屋門一關,照舊將他俊俏的夫君撲到床上,準備做些羞羞的事。
「哎哎哎,不行…」
晏辭被他按在床上,眼看小夫郎十分熟練地開始脫他的衣服,他趕緊掙扎著從他身下坐起來。
顧笙就見他迅速從床頭拿出一本冊子,然後刷刷刷翻開停在其中一頁。
顧笙一臉驚訝地看著他,沒明白這是什麼東西,於是也跟著好奇地探頭看上面的字。
就見晏辭對著有些昏暗的燭火眯著眼看了半天,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,然後用手指指著其中一行,認真對顧笙道:
「你看,這上面寫的,懷孕前三個月不能行房事,會導致胎像不穩…」
他一個字一個字跟顧笙讀著請教郎中後記錄下來的注意事項。
顧笙看著那厚厚的手抄本一時無語,上面從孕早期一直到孕晚期的所有注意事項全都記得詳詳細細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轉行當乳夫了:
「你…怎麼還記下來這麼一大本…」
晏辭理所當然道:「我當然得好好學習…不過這些你就不用看了,放心,以後我肯定將你照顧得明明白白。」
他自信地將那一本筆記重新放在床頭柜子里,然後忽視了顧笙面上的欲求不滿,滿意地在他臉上捏了捏,接著翻身熄燈,蓋被睡覺一氣呵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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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成二十九年四月。
胥州富商秦氏子過失殺知府薛氏子於胥郊,執入牢。
薛氏請就用事,又以秦氏嘗販私鹽,近復留運漕糧事。
帝怒,詔悉誅諸丁男於秋後。
其五月初。
三皇子驟疾,監以觀天象為卜,次日謂血光沖犯命宮,奏上本年見血使其疾遂甚,不宜行死。
帝甚憂,准奏,由是天下死囚者推至次年行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