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,宋挽風的聲音故意逐漸冷下來:「你這樣問我,是覺得我說錯了?還是在教我?」
晏辭聽到身後的人不依不撓地聲音,於是他放下袖子,忽視他面上不友好的神色,站起身禮貌回應:「宋香官誤會了,在下並無此意。」
宋挽風冷笑一聲:「看來你有不同的見解,既然你覺得我說的不對,那你說說什麼是正確的。」
晏辭沉默一瞬,雖然不知自己怎麼惹到他了,但是顯然自己的頂頭上司對自己抱著些不滿的情緒,若是不證明自己一番,怕是以後不好立足。
畢竟像他一個哥兒能在宮裡立足,還成了東宮裡的司香官,真才實學肯定是有的。
而傲氣,自然也是有的。
晏辭思索一番:「在下才疏學淺,並非故意反駁香官,只是這五種香料本就自有其種,無論世人傳論為何,不同種類的香料都不可能同根而生,同株而長。」
「所以在下認為,這『一木五香』確有其事,但是世人口口相傳中難免會出現錯處。」
「而所指的五香應當是沉香,棧香,雞骨,青桂和馬蹄。」
「這五種香料皆屬於沉香一類,同根同莖而生便不奇怪了。」
晏辭恭敬著說完便安靜等著,等著身前人的評判,然而等了許久卻沒得到回應。
他不由得抬起眼,結果卻發現面前早已空空如也,那宋香官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。
晏辭將袖子垂下直起身,在心裡鬆了口氣:所以自己這是通過考驗了?
第241章
晏辭拿著香杵用力搗著香缽里的香料,他攥緊手裡的香杵,仿佛下一刻就能將其捏碎。
片刻後手心發燙手指發酸,他一聲不吭地換了一隻手繼續搗香。
這種事他已經很久沒有做了,至少出了白檀鎮後,他就沒再做過這種需要親自動手制搗香的事。
換句話說,除了在店裡面研究香方外,這些雜事從來都是沉芳堂里的小工在做。
而在這座宮殿裡,他目前的身份就相當於這裡的小工。
夏圓在他旁邊也拿著香杵搗著香,他一臉菜色,本來圓潤的臉都癟下去了些,不時用餘光看向他們斜後方不遠處那個盯著他們的宦官。
「同僚。」
趁著那監工一樣的宦官沒朝他們這邊看的時候,他迅速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發一字的晏辭,忍不住道:「你說,宋香官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啊?」
晏辭手裡動作不停,他沒有答話,然而心裡卻說,這還用說嗎?不是一目了然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