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還是乖乖地對母親說:「一般吧。」
憋了一會兒,又道:「他,他也太性急了,力氣還重,第二天都起不來,今日也鬧得出門晚了,他非說來得及來得及,鬼話!連衣裳也不讓人好好穿。」
楚青崖剛牽著阿芷走到門口,就聽見這一句抱怨。
「喂,你打我姐姐了?」阿芷抬起臉,警惕地問。
「……我沒打她。」楚青崖把她一抱,快步走遠,耳根微紅。
「不是要進去給娘念我剛作的詩嗎?」
「你姐姐在和她說重要的事。」
「難道是在商量帶我去京城?」
楚青崖看著這伶牙俐齒的小姑娘,忽然覺得讓她住進尚書府,有點不適合。
……或許會教壞孩子。
過了申時,江蘺便隨楚青崖離開家,阿芷依依不捨地拽著她的裙角。
「姐夫說他對你很好,要是他騙我,你就跟我說啊,我長大了給你報仇。」
「嗯,好呀。」江蘺親了親她的小臉。
馬車上,楚青崖一言不發,望著簾外的街巷,走了一半路程才道:「我去田家,你先回府。」
還沒說通死者家人嗎?
他連續三天去田老太爺府上要求開棺,前兩日都被拒絕,今天還要去碰釘子。江蘺這幾天想通了,到時候放榜,田安國的名字在上頭,知州大人宴請舉人時必定會發現此人已死,也要驗明真身,不如她跟在楚青崖後頭,探聽一下他對桂堂到底了解到何種程度。
「夫君,我想跟你一同去。」她想了個充分的理由,「你前兩天都沒說動田家,或許是態度太嚴厲了,我聽你說,田家最反對開棺的就是田安國的夫人,和我歲數相仿,我試著勸勸她,指不定能行呢?」
出乎意料,楚青崖並未反對,只道:「我來此三天,是做給城中百姓看的,官府行事必須體諒民情。既然夫人想一顯身手,那本官便偷個清閒了,便是說不動也沒關係,今天過後,田家再怎樣推脫也不管用。」
……怎麼成她大顯身手了?她只想旁觀看戲啊!
皇糧這麼容易吃嗎?
見她有點懵,楚青崖又道:「家長里短最耗精神,夫人回去得早早歇息,不然我性急,力氣又大,半夜把夫人叫醒雲雨一番,明早又起不來了,吵著要回娘家。」
江蘺寒毛都豎起來了。
他居然偷聽!
她裝作聽不懂,回歸正題,「夫君,你去田家到底所為何事?」
「田老太爺之孫田安國,花錢調換號舍並托人代考,考前暴斃身亡,代筆不知情,依舊替他考完。我身為提調,要查出他請的是何人,花了多少銀兩,又是何人引他走歪路。」
楚青崖注視著她,「夫人就一點都不好奇嗎?我去了兩日,今日才開口問我。」
作為那個倒霉的代筆,江蘺此刻真是六神無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