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楚青崖聽著侍衛如實道來,太陽穴直跳,「你怎麼回她?」
「我說大人查案去過。」侍衛惶然道。
楚青崖頭痛欲裂,他這群手下就沒有一個會說話的,「本官一個人去,和帶著府尹仵作一起在大白天從官署趕過去,是兩個意思。這個月俸祿不要領了。」
玄英道:「大人,諒他年輕是初犯,本來月錢也沒多少……」
「你看著辦。」楚青崖再也不想管他們了。
他回到車內,摺子卻始終看不下去,拿在手裡僵了幾刻,「咚」地一聲砸到車壁上。
「把他叫回來,問問他剛才為何臉紅!」
片刻後,玄英挨著窗,小聲道:「大人要聽真話麼?」
感到冷冷的目光,他輕咳一下,「這一路北上進京,夫人找機會跟每個侍衛都單獨打了照面,通常還要給賞錢,剛才那是最後一個,他也收了幾錢碎銀子。大人知道我們緇衣衛是不娶妻的,有的兄弟年紀小,夫人態度和善,說話又逗趣,常常說上兩句他們就不好意思了。」
楚青崖恨得牙癢:「本官怎麼不知道?這等事,拖到今天才說?」
「您整日在車裡看摺子,這等小事,哪敢打擾。」
「她說話逗趣?」楚青崖冷笑,「到底說了什麼話,值得不好意思!」
玄英摸摸鼻子:「不是話的問題,是夫人生得美,再加上銀子,說什麼都一樣。」
楚青崖告誡自己不能在京城當街怒斥下屬,極力壓抑著火氣,「再過幾個月,她要你們刺殺本官,是不是拿了銀子也照做?」
「那肯定不會,夫人和大人是一條心。您不想想她為什麼要問您是否去過花樓?不就是吃醋嘛。」
一句話入耳,心頭好似被澆了桶涼水,火焰霎時全滅了。
楚青崖恢復了淡淡的神情,哼了一聲:「她巴不得本官去,她還想給本官塞她那五個姐姐。」
勾三搭四的,分明就是想氣他,畢竟到了京城,她可以氣他的機會也不多了。
他從錢匣抽出一張百兩銀票,遞出去,「你們分了。單她有錢賞人,本官就沒有?」
玄英笑眯眯地雙手接了,「多謝大人,以後有我們注意著,您放心。」
今日拿了雙份賞錢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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