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傻呀,我有了監照,多少封信都能拿!」江蘺得意道。
還沒囂張一刻,就被他捏住腮幫子扯來扯去,「你進去是讀書的,還是看男人的?給我個準話。要是去讀書,我就放你去,要是看男人,我今晚讓你看個夠!」
「國子監里都是男人,我只要睜著眼,都能看到。」她不服地揚著頭。
他哼笑:「他們是男人,你的薛世子是君子,能比麼?」
「不能比!你給我嘛,快給我!」她抓過信箋,不料他霍地鬆手,力道一卸,她身子一歪,被撈個滿懷。
「你還敢說?」楚青崖眯起眼,「給你了,要怎麼謝我?」
江蘺把三張紙塞到袖袋裡,忙不迭要下榻,他拖住她的腰,「還想跑?」
她驚叫一聲,下巴磕在他鎖骨上,臉在頸窩裡埋了半晌,呼出幾口氣,吹得髮絲一動一動。
楚青崖等著她說話,可她卻再沒說了,嘴唇貼著他的脖子,生澀地往上移,親他的唇角。
……他親了她那麼多次,她都不記得嗎?
他看著她,好整以暇地躺在鋪著虎皮的榻上,衣裳被素手依次剝去,露出胸膛上淡白的疤痕。
室內熏爐吐香,溫暖如春,但皮膚還是起了層細微的顫慄。
明燈銀盞下,她似是怕羞,拆下雲鬢的金簪,讓一頭烏髮柔順披下,半掩著繡鴛鴦的翠綠小衣,愈發襯得肌膚雪膩,玉似的發光。
她也望著他,咬唇握住他的右手,臉頰飛上兩朵紅雲。
更闌人靜,屋裡只有緊張的呼吸聲。
江蘺轉身要滅燈,他扣住她的十指,「我要看見你。」
……他真的很不要臉。
她想著都到這地步了,榻邊有屏風擋著窗紙,反正也沒旁人看見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拽著他的長髮晃蕩起來,情動之時蹙眉啃上他的肩膀。楚青崖仰頭深吸口氣,頭髮被扯得痛,肩也被咬得痛,頭上差點禿,肩上差點破,真是還未傷敵,自損八百,輸了個底朝天。
他搖著她:「你剛發的誓,這麼快就忘了?」
江蘺被一波波潮湧沖得神思迷亂,半闔著霧濛濛的眼,喃喃道:「什麼誓……」
他心中大罵一聲騙子,「你說以後若再咬我,下輩子就變條狗!」
她的手指軟綿綿搭在他肩上,蓋住了牙痕,委屈道:「我哪裡咬你了?」
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!
楚青崖把她的手挪開,「這兒是誰咬的?」
她又把臉蓋上去,唔唔地搪塞,企圖矇混過關,在他懷裡蹭起來。他但凡有那麼點火氣,都被她澆滅了,恨得牙癢,卻又拿她無法,只有使出渾身解數,讓她抖成一團淋雨的雀兒,一會兒飄飛,一會兒墜落。
銀缸照著她汗濕的眉眼,倦而媚,輕翹的羽睫也抬不動了,幾番下來已是目神迷離,檀口微張,牡丹花蕊啜玉露,芙蓉臉上泣紅霞。
「下輩子變條狗,也和我在一起……」楚青崖吮著她的耳垂,她發上的清香帶著窗外的雪氣,染著屋內的暖意,勾魂奪魄,「生生世世都和我在一起,做我夫人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