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行目的隱秘,閣老並未在閱兵時透露,但有陳將軍坐鎮,士兵們都十分安心,畢竟都是從九年前的慘烈戰事裡過來的,很難再有大場面讓他們露怯。
休養兩日,江蘺把城中玩了個遍,什麼新鮮吃食都嘗過了,又在街上搜颳了好些零嘴兒,打算帶回家給阿芷和她同窗分著吃。西北之行順利,仰仗的是薛湛的功勞,人家不但大方地借了她一匹千里馬,還送了幾個制勝法寶,合該好好謝謝他,但她著實想不出應該如何表示。和楚青崖商量這事,半句話還沒說完他就小肚雞腸地擺臉色,好像上輩子跟薛家有仇。
最後她還是在集市上淘了一隻西域工匠做的捲髮娃娃,雖不值多少錢,卻新巧可愛,回京送給薛白露,又給薛湛挑了個小玉件。
出發那日颳起東風,辰時的太陽剛剛升起,晨曦如火燒,天幕下的曠野一望無垠。數萬士兵在官道上儼然騎行,馬蹄聲奔涌如雷,聲勢浩大,為首的是楚閣老和關押重犯的兩輛馬車。隊伍一日之間向東南行了兩百里,入夜後在縣城外紮營,清早又拔營,如此這般走了四日,出了威寧行省,自古道穿過坤嶺,往南就是通向盛京的大路。
江蘺坐在車中鎮日顛簸,可比起來時已經舒服了太多,不用擔心劫匪,也有熱飯吃,還有人同她聊天解悶。這晚在山腳安頓下來,楚青崖被請去陳灌的帳子議事,她在篝火邊同杜衡一起烤兔子,聽他侃侃而談烹飪的學問,正在興頭上,一隻手閃電般奪走她的兔子腿,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。
「你不是去見陳將軍了嗎?」
楚青崖臉上陰雲密布,「你知道他同我說了什麼?跟我回帳子。」
他把江蘺拉回帳篷,門帘一垂,外頭的聲響立時小了。
「總不會問你榻是怎麼弄壞的。」她又把兔子腿搶過來,咬了一口,「有話直說,有屁快放。」
楚青崖看她態度如此惡劣,沒有半點在豐陽城的柔情蜜意,頓覺自己被騙了第一千次,「你好好想想,上次來這山里,見了什麼人,說了什麼鬼話?」
江蘺「嘶」了聲,還有這回事……她都給忘了。
她三兩口啃完兔腿,把骨頭扔到外面去,看了眼識相地遠離帳子的侍衛們,縮回腦袋,抱臂裝糊塗:「你說明白點,我聽不懂。」
他冷笑:「在禾陵我還問你有沒有遇到山匪,你說沒有。昨日山匪頭子給陳灌送了信,質問他為何要在大燕存亡之際離開威寧,據說大燕有個姓明名淵的京官勾結赤狄叛國,騎著快馬逃出關,中軍都督府的薛都督手下一個小校尉滿腔熱血地追他去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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