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青崖意在不費一兵一卒解決此事,用完齊王招降後,夷平王府,把他終身軟禁在府牢里,悄悄地找個機會斬草除根;再把小世子送回京城,度其心性,在宮中教養成人後降封為郡王,送到偏遠之地,或廢為庶人。至於干江毫無作為的三司使,鐵定都要押上京聽候發落,他已有了合適的人選填補空缺,此前已上書給小皇帝。
「薛大人,明日勞煩你與陳將軍在郊外檢閱部眾,世子一行人已在路上,再過兩日就到了,咱們這十萬人絕不能叫人看輕。」
薛都督平時看著閒散,其實是最精明油滑的一個人,「自然要整肅軍容,這是朝廷的臉面。我聽陳將軍說,您叫他點的兵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年,個個能以一當十,這裡的兵都沒上過戰場拚命,況且頭領被捉,缺乏士氣,是不能與我軍相提並論的。」
他話鋒一轉,揣測道:「青年人血氣方剛,沒有家小要養,想必閣老在朔州時已替他們做好了打算。閣老是想讓這些人在此處安頓下來,替換一部分衛所士兵嗎?」
楚青崖抓起棋盤上的黑棋子,「嘩」地一聲放入棋奩,「薛大人耳聰目明,本官佩服。不僅要換小卒,也要換頭羊,干江都司不服朝廷管束,私通藩王,需得除舊迎新,殺一儆百。這新任的指揮使麼,要能幹實事,能孚眾,與齊王故黨針鋒相對,最要緊的是……在干江沒有任何根基。」
「這樣的人可不太好找啊!」薛都督笑道。
楚青崖端起茶杯,唇角勾起絲笑,「如薛大人所言,本官最擅長的就是四兩撥千斤,等聖旨一到,天下盡知。」
「那薛某就等著了。」
薛都督離開後,楚青崖獨自坐在窗前,悠悠然焚香品茶。
窗外春意盎然,新綠滿眼,一隻粉蝶停棲在嫩生生的葡萄藤上,翩翩然扇動翅膀。他突然記起臥房的衣箱裡也有一件蝴蝶紋的綠裙子,是春天的衣裳,從來沒看她穿過。
正想像著佳人在花園中輕羅小扇撲粉蝶的美景,窗下「咻」地躥過一個影子,楚青崖探著腦袋一瞧,只見一條蓬鬆的大尾巴露在灌木叢外。
他眼疾手快地射了枚棋子過去,那小畜生一回頭,卻是只半大的赤狐,尖尖的耳朵,圓圓的眼兒,朝他兇惡地齜牙,躲進了三尺高的雜草里,鑽進牆洞逃走了。
「莫非是夫人的真身,怕我在外娶十八房小妾,所以察視來了?」
楚青崖這麼想著,喝了口茶壓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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