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錦心下奇怪,“李掌印,往日那條路不是由皇極殿的宮人灑掃嗎?為何突然要換人?”
李掌印胖乎乎的臉笑起來仿佛一尊彌勒佛,和顏悅色道:“過幾日就是年底宮人與家人會面的日子,皇極殿的駱公公負責登記造冊,人手上有些忙不過來,因此便將這個差事交給咱們直殿監了。”
大內的宮人確實每年年底有一次與家人見面的機會,但只能隔著宮牆說幾句話,即便如此,宜錦的心情還是隨著這個消息雀躍起來。
她笑著謝過李掌印,叫芰荷先回住所歇息,接著去做灑掃的差事。
過了冬至,天黑的越來越早,不到酉時,西邊冷白的太陽便消失的無影無蹤,只留下淺淺一輪光影,透過雲層呈暗色。
宜錦將宮道上的積雪清掃乾淨,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,瞧著遠處緩緩移動的輦輿,離她越來越近的幾盞燈火,忙俯身行禮。
她垂首靜默地等待著輦輿路過。
直到眼前出現一雙金線繡游龍的皂靴,她才忽然回神,猛地抬起頭。
稜角分明的下顎,薄唇顏色淺淡,以及夜色一樣漆黑的眼眸,眼下有些許青色,想來他又日夜批改奏摺,不曾顧惜身體。
宜錦忙低下頭,“奴婢見過陛下,陛下萬安。”
她沒料到輦輿會在此處停下。
蕭北冥看著她亂顫的睫毛,尖尖的下巴,熟悉的蘭香清淺傳入鼻間,他微微眯了眯眼睛,一言未發。
宜錦一頭霧水,也不知眼前人是何意,她默了默,將袖籠中的手捏緊,不知該說些什麼,半晌只說出一句:“天冷路滑,陛下還是早些回殿中歇息吧。”
這不過是句寒暄,是她對任何人都可以脫口而出的話。
她低著頭,倒與之前在皇極殿的時候沒什麼區別。
還是那樣怕他。
不在皇極殿的這幾日,想來她過得比往日暢快。
蕭北冥背著手,黑沉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,語氣淡然,“朕丟了件東西。”
宜錦聞言身子僵了僵,將袖籠中的錦囊雙手呈上,“不知陛下丟失的可是此物?”
蕭北冥的目光落在她凍得通紅的手掌上,頓了頓,將錦囊取回,“是。”
宜錦不解,這錦囊為她所繡,他應當棄之如敝履,十分厭惡才對,為何反而專程回來問她索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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