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好養豬場那個工作辛苦,他想藉機跟政委說一聲,把機會留給別的家屬。
到時候,他再想辦法,給她在鎮上找份別的工作。
張慶東坐過來,往地上一攤,說道:「陳哥,嫂子還好吧?」
「還好,就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。」
「這事兒都賴我。」江晚是他未婚妻,這事兒是因為江晚引起的,可不就得賴他嘛?
張慶東接著又道:「哥,我真沒想到,嫂子是這麼義氣勇敢的人,從今天開始,她是我最敬佩的人。」
也就是昨天那一幕,張慶東覺得自己以前可真不是個東西,別人說許招娣是潑婦,他還覺得人家說得對。
他還不如一個女人。
現在看來,他和那幫喜歡說人閒話的才是人渣。
陳建國沒吭聲,到現在他都有點不相信,短短几天她的變化如此大,就像變了芯子。
要是平時,手指頭被刀切一下,她肯定立馬跑醫務室。
他當時看著那傷口,心裡還忍不住吐槽矯情,要是再晚兩步,傷口就該癒合了。
可昨天,她流那麼多血,看著都疼,她居然一聲沒吭。
許招娣昨天早上還在挖野菜,下午人進城去了,大院裡這幫女人一整天沒看見她,這會兒抱著孩子站在樓底下毫不避諱討論起來。
李偉媳婦楊麗秋抱著孩子道:「你們聽說沒,上面給咱們這些家屬在養豬場申請了幾個工作名額。」
一旁的馮秀娟一聽,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「就養豬場那工作,又髒又累,誰願意去誰干,誰稀罕啊。」
馮秀娟沒來軍區大院時,就在村里養豬場工作,一天累死累活才幾個工分,晚上回家感覺身上都是一股豬糞味,這破工作誰愛要誰要,反正她不稀罕。
馮秀娟這話楊麗秋就不愛聽,大院裡很多婦女都是來自農村,自家的男人都緊著那幾十塊錢的津貼,又要養活媳婦孩子,還得養活農村父母,兄弟姐妹。
現在上面給安排工作,誰不想爭取?
楊麗秋男人李偉是副營長,馮秀娟仗著自己男人是營長,平時在這幾個人面前總是端著一副架子,這會兒說話那口氣,楊麗秋就不愛聽。
都是農村來的,誰都不比誰高一等。
楊麗秋白了馮秀娟一眼:「是啊,嫂子你家裡條件好,一個月二十元的工錢你是看不上。
得虧嫂子你沒看上,你要是看上了,還真沒你的份。」
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在這幫女人裡面,也就許招娣那個潑婦敢面上跟自己對著幹,許招娣還沒打敗,又來一個不怕死的楊麗秋。
楊麗秋扯唇一笑:「你家江營長沒告訴你嗎,名額已經確定了。
剛好,陳營長媳婦就在裡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