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感激不盡,抱著包袱的手緊了又緊。
她朝座位走去時,又回頭看了許招娣一眼,一雙眸子熱淚盈眶,溫情脈脈。
陳建國果然快去快回,前後不到十分鐘就搞定了。
他看許招娣面色不好,擔心道:「是不是嚇到你了?」
「沒有,就是挺心疼這位大姐的。」
「沒事,她的錢守住了。」
「你怎麼知道是他偷了大姐的錢?」
幾小時前,火車在上一站停靠十幾分鐘,自打這人上車後就東張西望賊眉鼠眼。
陳建國什麼人?
他上過戰場,看人犀利,只要一眼就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。
這人面相兇殘,眼神深邃狠厲,四處亂瞄。
這大姐上車好幾站了,她在座位上看著很緊張,雙手緊緊抱著懷裡的包袱,讓人一看就知道她那個包袱里有貴重東西。
然後,女人就被刀疤男盯上了。
刀疤男盯著女人時,孰不知已經被陳建國盯上。
許招娣聽完,小聲問道:「他上車時,你就盯上他了?
那你怎麼不早點把他揪出來。」
「我要觀察一下,車上有沒有他的同伴。」
這一點,許招娣確實沒想到。
以前,她一直覺得陳建國就是糙人一個,但相處久了才發現,他一點都不糙,甚至很細心。
許招娣笑笑,看他上車後就沒吃東西,給她拿了一個包子。
「吃個包子。」
陳建國笑笑:「謝謝媳婦。」
兩口子相視一笑,陳建國吃了兩個包子喝完水,許招娣靠在他肩膀上,安心睡著了。
後半夜她睡得很沉,陳建國直接讓她枕在自己大腿上,一手輕輕撫摸著她頭髮,一手很自然搭在她腰間。
後來,他也睡著了。
第二天中午,那女人先下車了。
下車時,她朝這兩口子微微點頭,許招娣也笑了笑目送她離開。
緣分至此,只談相見,不談相欠。
第二天早上,他們在省城下了火車,坐上回城的班車。
幾經輾轉,車子到縣城已經是晚上七點。
這個點天色早都黑了。
兩人拎著東西從車站出來,鵝毛般的大雪落在兩人肩頭。
縣城到村里還需要坐一個小時班車,這個點肯定是回不去了,只能等明天早上坐早班車回。
天黑路滑,陳建國道:「天黑了,咱們晚上住縣招待所吧,你慢點走,小心滑倒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陳建國一手拎著行李箱,一手拎著四十斤麵粉,許招娣拎著豆油。
兩人往招待所走,不遠處幾個少年騎著自行車有說有笑,心情亢奮從他們身邊經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