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當家的說得對,你看她們兩口子臉都氣綠了。
不過說真的,你是不是早就想到前面兩點他不會輕易同意,才把改名的事情放到最後說?」
陳建國伸手點了點許招娣凍得粉紅的鼻尖。
「你說得對,先說難辦的,他肯定不干。
後說簡單的,就當是給他一個台階下。
不過媳婦,改名的證明都給你開出來了,回去後咱倆好好想想你叫啥。」
許招娣嘴角的笑容掩藏不住,陳建國看著獸性大發,忍不住就想親一口。
他們兩口子第一次一起合作找人鬧事兒,沒想到過程很是愉悅,甚至他還有些意猶未盡。
事情肯定是沒完,但他有一個多月的時間。
陳建國道:「媳婦,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嗎?」
許招娣不解問道:「想幹啥?」
「想嘬你一口。」
許招娣笑著瞪他一眼:「臭不要臉。」
「嘿,我咋就臭不要臉了,我親的是我媳婦。」
寂靜的山村小路上,時不時傳來許招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,還有陳建國說話的聲音,仿佛讓整個村子多了一絲彩色。
陳建國前腳離開公社大隊,後腳許大強指著張強一頓臭罵。
「張強啊張強,沒想到你也是個白眼狼。
我對你不好嗎,陳建國說讓你作證,難不成你還真想害我?」
張強早就忍無可忍了,不管許大強怎麼罵他,他都很冷靜。
他太了解這兩人不要臉的程度了。
張強往旁邊挪了挪,離這兩口子遠遠的。
「叔,陳哥說得對,你還是自己退了算了。
你年紀大了,確實大字不識幾個。
別的村支書去鎮上開會還能寫筆記,就算有錯別字也很正常。
可你就不一樣了,你除了一到十和你名字會寫,其他字認識你,你不認識人家。
你就放過你自己,別為難你自己了。
叔,我家裡還有事,我先回了。」
許大強氣得抓起手邊的洋瓷缸子朝著張強離開的方向砸過去,洋瓷水缸重重砸在門框上,啪嗒一聲掉地上。
張強後腦勺一涼。
乖乖,真是險啊,怎麼沒砸自己後腦勺?
要是真砸上了,今天天塌下來他躺下都不帶起來的。
怎麼都得訛他一筆。
這叫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
反正,這兩口子撒潑打滾沒少撈到錢。
張強心情好,出門縮著脖子吸了吸鼻子,笑呵呵往家裡走。
許大強和田麗兩口子往回走時,兩人都拉著一張臉,氣呼呼一前一後。
田麗一邊走一邊罵,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,但還是不解氣。
許大強跟在後面,又點起了他手裡的旱菸杆,勾著腰,腳步沉沉往回走。
陳家這臭小子,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