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來的時候,飯館是開著,但店裡就張桂蘭和王大慶兩個人。
張桂蘭看到田文君面上一喜,但下一秒一臉愁容。
田文君道:「張姐,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,是有什麼事情嗎?」
田文君心想,難不成飯館承包的事情已經確定了?
想到這裡,她試探性問道:「是因為飯館承包的事情嗎?」
張桂蘭點頭道:「就是這事兒,我也是昨天收到通知的,一年承包費五千,上頭讓我把店裡的東西統計一下,說是承包的老闆正月二十就到。
我們都要失業了。」
田文君心裡咯噔一下,怎麼都沒想到,消息會這麼快。
年前她去了一趟廣市,想的就是多掙一點錢,然後等著年後消息下來承包飯館。
但沒想到,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一步。
不過,田文君也能理解。
她在上頭也沒有可靠的人,說白了就是沒權沒錢沒人。
上頭要是有人,只要有錢做什麼都很容易。
至少,這種能賺錢的消息,第一時間就會傳到有心人的耳朵。
他們這些底層普通人,哪裡有什麼機會?
不過,也沒關係。
今年要是沒機會,那她就繼續擺地攤。
就算掙得不多,但也能養活幾個孩子。
田文君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。
田文君道:「張姐,總會想到辦法的。」
張桂蘭做了個深呼吸,說道:「是啊,總會想到辦法的。
實在不行,我也就學你去擺地攤,買點紅油小餛飩啥的,也能有點收入。
田文君笑笑,說道:「我覺得你這個想法不錯。」
王大慶從後面廚房出來,將清點的單子交給張桂蘭,也跟著附和道:「你們都想好了,我還沒想好我要幹啥?
到時候我就找根扁擔,挑著針線到其他村里換頭髮去。」
幾個人貌似在開玩笑,其實心裡都亂如麻。
早上,田文君幫著將飯館的東西清點了一下,中午大家就散了。
田文君回家後陳建國他們剛吃過午飯,她看自己媳婦有些疲憊,大中午就回來,難不成是飯館還沒開門?
陳建國道:「媳婦,你還沒吃飯吧?」
「嗯,還沒,我隨便湊合吃點餅子就好了。」
她走到桌子旁,看三個孩子在寫作業,欣慰一笑。
田文君自己去廚房弄吃的,陳建國跟了進來。
「怎麼了?是飯館還沒開門,還是對外承包的事情已經確定了?」
不愧是當團長的,這都被他一眼看出來了。
「已經承包出去了,幾天後我們的去留就能確定了,暫時什麼情況還不清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