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刃峰看起來,比她還矮一個頭頂,面相是頂老實的,趙連娍卻能透過表象看到他的兇殘本質。
「略知一二。」汪刃峰迴了一句。
「那汪大人想必已經驗過屍了,不知這婢女是何死因?」趙連娍又問。
「被人鎖喉窒息而亡。」汪刃峰公事公辦的回道。
「被幾個人?」趙連娍追問。
「趙姑娘自己心裡沒數嗎?」汪刃峰陰陽怪氣。
在他看來,此事就算不是趙連娍下手,也與她脫不開干係。
「此事與我無關。」趙連娍伸出纖細綿白的手,比對著婢女脖子上青紫的痕跡:「這兩個手印,都比我的手大,且手指更長,是男兒的手印。」
她猜,淺的那個手印是李行馭掐的,深色的那個,可能是沈全璋掐的?
因為手印比李行馭手小一些,在場幾人,也就只有沈全璋的手小一些了。
「與你無關,為什麼在你手裡的腰牌會落在這個婢女身邊?」汪刃峰冷冷問。
趙連娍抬眸看李行馭:「李大人有什麼證據能證明,你的腰牌是在我手裡嗎?」
「沒有。」李行馭回得很乾脆。
趙連娍笑看著汪刃峰:「汪大人,腰牌是李大人的,您該第一時間比對一下李大人的手印。
您該不會是不敢吧?」
李行馭既然栽贓她,就別怪她反栽回去。
若能就此讓汪刃峰招惹上李行馭,那就是她賺了,上輩子仇家那麼多,一個一個收拾起來要許久。若是能借李行馭的手,必然事半功倍。
李行馭把玩著那塊腰牌,聞言只是一笑。
汪刃峰不看李行馭,只盯著趙連娍:「趙姑娘的品行眾所周知,只怕這婢女是撞破了趙姑娘什麼見不得人的事,才遭此毒手。」
說起來,死了一個婢女算不上是什麼事,但康國公要追究,他自然就該給個交代。
在場除了趙連娍,他哪個都惹不起,所以這婢女的死,不是趙連娍也得是趙連娍!
「我什麼品行,輪不到汪大人來評判。
你們大理寺辦案,難道不講究證據麼?」趙連娍黛眉輕皺。
汪刃峰此舉擺明了是打算不顧真相,要將事情栽在她頭上。
不過她也不怵,她父親如今還是堂堂平南侯,自然不懼大理寺,更何況事情確實不是她所為。
「來人,先將趙姑娘帶到大理寺大牢中去,容後細查。」汪刃峰不由分說,便厲聲吩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