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心翼翼地動了動,想脫離李行馭的懷抱。
下一刻,李行馭將她擁得更緊,嗓音帶著倦意:「繼續背。」
趙連娍暗暗懊惱,她不該這樣心急的。
她只能又輕輕背誦起《詩經》來,這一次,連著背了五六首才停下來。
李行馭沒有動靜,她也沒急著動,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,被窩裡實在溫暖舒適,疲倦之意席捲而來。
她抬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,用以維持清醒。
李行馭人都在這了,印章也在,她還費勁刻什麼印章?
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,趙連娍才開始有所動作。
她慢慢拿開李行馭抱著她的手臂,緩緩的從他懷中滾到了床里側,她不敢第一時間下床,而是回頭看李行馭。
李行馭呼吸均勻,還在熟睡。
趙連娍拍了拍心口,鬆了口氣,坐起身,又慢慢的站起身來,動作放得極輕。
期間,李行馭都沒有被驚醒。
趙連娍從他身上跨了過去,輕手輕腳的下了床。
床上的李行馭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他是習武之人,感官敏感於常人,趙連娍站起身時,他便感應到了。
他看著趙連娍躡手躡腳的拿過他的玉帶鉤,將上頭的兩枚印章取了下來。
趙連娍不放心地看床上。
李行馭瞬間又闔上了眸子。
趙連娍為了不發出動靜,連鞋都沒穿,光著腳走到書案邊,翻出兩頁寫好的文書,將李行馭那兩枚印章沾了印泥,分別印了上去。
她仔細看了看,「李行馭印」、「武德司令」,一枚是李行馭的私印,一枚是武德司的印章,兩枚印章的印記在白紙上清晰精美,比她刻的美觀多了。
看看紙張,再看看那兩枚印章,趙連娍忽然覺得還不夠。
她放下印章,俯身從抽屜翻出一摞空白的紙張,起身一一刻上那兩枚印章,輕輕吹乾後收進抽屜,心下很是滿意,以後要用就不必這麼麻煩了,拿出來填上字便可。
將紙頁都收好後,她將印章擦拭乾淨,握在手中挑開了床幔。
床上,李行馭還在安睡著。
她鬆了口氣,取過玉帶鉤,悄無聲息的將兩枚印章掛了回去,重新上了床。
就在她抬起腿,將要跨過李行馭時,李行馭忽然翻身問她:「去哪了?」
趙連娍幾乎嚇得魂飛魄散,驚呼一聲,捂著心口朝床下摔去。
李行馭反應極快,起身抬手,一把將她撈進懷中,很不耐煩地問:「問你去哪了,你怕什麼?」
「我……我起夜。」趙連娍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李行馭重新將她抱入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