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給他們解釋了,趙兄你不是這樣的人,但是他們非不聽。」
他說著回頭看了看,連連搖頭。
趙連娍將他的舉止看在眼中,漆黑的眸底隱著嘲諷,高江宏裝的可真像,不愧是朱曜儀的手下,在演戲上可謂得了他的真傳。
她側身,與身後的雲燕耳語了幾句。
雲燕點點頭,趁著無人留意,順著牆角離開了。
「趙玉樟,我兒子跟著你去打仗,死了我都沒怪過你一句,你千不該萬不該貪墨我兒子的撫恤金啊……」
「那都是他們用命換來的,趙參軍你怎麼忍心做這樣的事……」
「若是不將銀子還回來,我們就聯合起來,到帝京去告御狀,請陛下為我們主持公道……」
高江宏話音落下,那些老老小小的家眷們便群情激奮,有的忍不住抹起眼淚來。
「諸位。」趙玉樟揚了揚手裡的長槍,高聲開口。
眾人頓時安靜下來。
「我趙玉樟的為人,諸位或許不知道,可以問一問我的這些親兵,看看我可有貪財之心。」趙玉樟目光掃過場下眾人:「諸位也知,我是平南侯的長子。
我若貪慕錢財富貴,前年便可調任帝京兵部,又何必守在這荒涼的邊錘小鎮?」
他的親兵,都是與他同生共死之人,自然不可能背叛他,當即紛紛開口,證實他並不是那樣的人。
一眾家眷安靜下來,趙玉樟的品行,他們或多或少都是聽說過的。
「各位,我是趙參軍的妹妹。」趙連娍見眾人安靜下來,當即詢問:「我想問一下,是誰最先說趙參軍貪墨撫恤金的?」
罪魁禍首自然就是由高江宏指使的,用了這麼短的時間聚集起來這麼多來自大夏各地的家眷,也是用了不少心思的。
那一眾人聽聞她問起這個,不由面面相覷。
「我是聽你說的……」
「我也是聽那邊傳來的……」
「那源頭到底是誰……」
眾人便要追問。
高江宏見狀道:「誰說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們該拿的撫恤銀子,按照我所知的數目,確實是少了。」
「當初,我們家的撫恤金就是趙參軍負責發放的,現在銀子少了,我就找你趙參軍……」
「高監軍既然身居監軍之職,應該好好查一查趙參軍……」
「趙玉樟的親兵,都是穿一條褲子的,肯定得了他的好處才會向著他說話,請高監軍搜查趙玉樟家,找出證據把他繩之以法……」
人群中,自然摻雜了高江宏的人,幾句話下來,一眾家眷頓時被慫恿的群情激憤,高聲呼喊著要搜趙玉樟家。
「我願意指天發誓,倘若我趙玉樟貪墨過一兩將士們的撫恤銀子,便叫我……」
趙玉樟性子裡是有幾分剛烈的,當即指天發誓。
他終於明白,高江宏為什麼要將那本小冊子和書信藏在耳房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