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文吉轉頭看了一眼,見真有病人,暗暗鬆了口氣:「敢問夫人是有何症狀?」
想來,床上躺著的就是李行馭新娶進門的妻子,帝京城人人都知,李行馭娶了未婚先育的趙連娍。
當初誰都覺得,趙連娍這樣的女子嫁給李行馭,只怕活不過一個月,畢竟不乾不淨,還帶著個拖油瓶,哪個男的能容忍?
誰知道這也快有一個月了吧,趙連娍還活得好好的,而且李行馭看起來還挺在乎她的,不然不會派手下把他「請」來。
李行馭行事當真如傳聞一般詭異難測。
「說話說得好好的,忽然劇烈的頭痛,接著就昏過去了。」李行馭敘述著趙連娍當時的模樣。
於文吉看了看他,欲言又止。
「你有什麼,儘管問就是。」李行馭看出他的顧慮,抬起下巴示意他。
「得罪了。」於文吉先告了罪,才問:「敢問大人,當時是否說了什麼刺激夫人的言語,又或是做了什麼夫人看不得的舉動?」
李行馭思索了片刻道:「並未。
我只是問她之前流落在外的事。」
於文吉看了他一眼,這還不算刺激呢?
人家流落在外有了孩子,還要被逼問,不難受才怪。
他暗暗搖頭,看樣子趙連娍也不像他看到的過得那麼好。
「下官給夫人把個脈。」
於文吉走到床邊,在凳子上坐下,平復了一下心緒。
雲蔓將趙連娍的手攤到床沿處。
於文吉兩指搭在她脈搏處,半眯著眼睛細細感應。
過了片刻,他站起身,朝李行馭道:「大人,下官需要查看夫人的腦部。」
雲蔓示意雲蓉,兩人預備上前幫忙。
不料李行馭並未吩咐她們,而是親自動手,坐在床沿上,讓趙連娍枕在他腿上,抬手抽了她的髮簪。
趙連娍烏黑濃密的髮絲傾瀉下來,宛如上好的綢緞,光滑又柔軟。
李行馭抬眼示意於文吉,可以查看了。
於文吉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,不敢觸碰趙連娍。萬一李行馭一個不高興,讓人砍了他的手怎麼辦?
李行馭看了他一眼,也不曾強求,大掌攏起趙連娍的髮絲,低頭打量:「怎麼看?」
「大人一點一點翻開夫人的頭髮便可,下官會看著。」於文吉小心地道。
李行馭便依他所言,翻著趙連娍的髮絲。
於文吉見他照做,才敢小聲補充:「大人可以先看後腦處。」
他把脈把出來,趙連娍後腦處應該有傷,查看只是為了印證。
李行馭依他所言,查看趙連娍的後腦勺處,不過片刻他就停住了動作。
那裡確實有一個疤痕,像月牙的形狀,有他食指屈起來那麼長,平日藏在茂密的秀髮之中,並不能察覺。
於文吉低頭仔細看了看:「大人,這疤痕破損處不規則,應該是石頭一類的硬物所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