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?」李行馭笑望著趙老夫人:「岳父大人堂堂平南侯,又是率兵奔赴南疆的大將軍,向來領兵有方,足智多謀,陛下對他多有讚賞,難道還怕區區一個陳良平不成?」
「也不是怕他。」趙老夫人聽他開口,語氣頓時軟了不少:「只是,這家大,家裡的子侄也多,不論哪一個被抓到了把柄,都對這個家不好。
當然,我也沒有十分責備連娍的意思,就是提醒提醒她,她如今是鎮國公府的人,我怎會多責備她?」
她說到後來,竟心虛地解釋起來。
李行馭又笑起來,起身牽過趙連娍:「祖母知道她是鎮國公府的人就好,我還以為祖母年紀大了,記性不好呢。
趙連娍是我的妻子,她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,還請祖母多擔待。
實在不行,祖母就和我說,我來解決。」
趙老夫人被他一席話說的變了臉色,李行馭這意思就是說,趙連娍的事情都由他擔著?她心中惱怒,卻又不敢表現出來,直憋的一張臉鐵青。
裴楠楠的眼神在趙連娍和李行馭身上轉了一圈,最終垂下了眼眸,沒有開口,李行馭隨時可能發瘋,她不敢觸霉頭。
「沒有別的事,我們就先告辭了。」李行馭掃了對面二人一眼。
「菊嬤嬤,替我送送他們。」趙老夫人聽他說要走,居然鬆了口氣,抬手吩咐。
菊嬤嬤答應了一聲,忙恭敬的跟上去。看得出來,老夫人看見娍姑娘的這位姑爺,也是發怵的。她原本覺得自己太膽小,面上有些過不去,眼下見趙老夫人都害怕,她也就坦然了。
李行馭牽著趙連娍,大搖大擺的去了。
「祖母,妹妹是不是故意叫妹夫回來擺威風?」裴楠楠氣憤道:「他再有本事,也是晚輩,怎能對祖母如此不敬?」
「你這麼振振有詞,方才怎麼不開口?」趙老夫人憋了一肚子的氣,加上在她面前丟了面子,聽她開口,頓時將火撒在了她頭上。
裴楠楠聽她語氣不對,忙歇了煽風點火的心思,上前扶著趙老夫人的手臂:「祖母,您別生氣,我是聽說過,妹夫就是這樣的性子,今日對您算是恭敬的了,我聽聞他在陛下跟前也時常大放厥詞,祖母別往心裡去。」
趙老夫人冷哼了一聲:「陛下用得上他的時候,他自然可以囂張,等陛下不用他了,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死的。」
裴楠楠訝異掩唇:「祖母是說,陛下會對付妹夫?」
「自古以來,如他這樣的人,可有一個有好下場的?」趙老夫人抬起下巴道:「我活了大半輩子,眼看他高樓起,眼看他樓塌了的人多了去了,秋後的螞蚱,我看他能蹦躂到幾時?」
「如果真是那樣的話,那妹妹豈不是要被牽連?」裴楠楠捂緊了嘴,她怕笑出聲來。
「她那樣的人,牽連也就牽連了,省得給家裡丟臉。」趙老夫人說著站起身來:「你先回去吧,我乏了。」
「我伺候祖母歇下再走。」裴楠楠頗為溫婉地道。
趙老夫人甚是滿意的點點頭,要說起來,二孫媳婦還是最合她的心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