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姨娘要真是奸細,嘴自然是撬不開的,而且賈姨娘身子太弱了,要真是下了手,只怕她會一命嗚呼。
英嬤嬤不在了,小芸能代替英嬤嬤的位置,給賈姨娘餵藥,說明她是很得賈姨娘信任的。
「嗯。」鍾氏應了,溫柔地看她:「你放心,這點事情母親還是能做的。
賈姨娘如何對你,你都不必放在心上,在母親心裡,你就是母親親生的。」
「母親。」趙連娍心下感動,靠在她肩頭。
鍾氏輕拍她後背,母女二人偎依在一處,好不溫馨。
在平南侯府用過晚飯之後,回鎮國公府的路上,趙連娍想起來吩咐:「走鋪子那條路。」
這幾日忙的,都沒往鋪子裡去,眼看著就要開張了,她得去看看鋪子裡預備的如何了。
鋪子的門半開著,裡頭亮著燭火。
趙連娍進門瞧了。
高永吉兄弟是三哥親自選的人,自然靠得住,一切都預備的妥妥噹噹的。
她放了心,時候也不早了,轉了一圈之後,便出門預備著回去了。
正要上馬車時,邊上暗處忽然有人喚她:「娍兒。」
趙連娍動作一僵,側眸便見朱平煥清瘦的身影站在牆邊暗處,因為太過熟悉,她一眼便認了出來,朱平煥的語氣聽起來,有一股難以言表的悲愴。
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雲燕,吩咐道:「你去城東酒坊,替我打一壺酒來。」
「是。」雲燕應聲去了。
她知道,趙連娍是故意支開她,也明白趙連娍是怕她給主子通風報信。
但她已經看到了,不可能不告訴主子。
雲蓉不解趙連娍為何要叫雲燕去打酒,看看趙連娍,又看向雲蔓,雲蔓對她搖搖頭,示意她別問。
「見過福王殿下。」趙連娍朝朱平煥福了福。
朱平煥從黑暗中走了出來,深深望著趙連娍,明滅不定的燈火下,他身形單薄,依稀能看出形容憔悴。
趙連娍見他只是看著自己,也不說話,遂垂眸問道:「殿下找我,是有什麼事嗎?」
「我等了你好幾日了,你總算來了。」朱平煥咳嗽了兩聲,眉目中含了幾分笑意:「我將酒坊的酒運到你這裡來,你那兩個手下不肯收。」
「真不用的。」趙連娍拒絕道:「我釀了酒的。」
「你釀的酒,很多都沒到日子,這有現成的,你先拿去用。」朱平煥溫和道:「我酒坊不開了,放著也是無用。」
「為何不開了?」趙連娍不解。
朱平煥掩唇咳嗽了一聲,語氣難掩失落:「愛吃的人不來吃,還開它做什麼?」
當初,他是為了趙連娍才開了那家酒坊,如今開著,還有什麼意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