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潤庚見他油鹽不進,乾脆道:「是父親叫我來的。」
「怎麼?」李行馭望著他一笑:「你說服不了我,便抬出你父親來壓我?」
「李行馭,都是自己人,誰要壓你?」韓潤庚緊皺眉頭,焦急又無奈:「大事為重,你不要太任性了,會讓大家失望的。」
「大事也是我的大事,鎮國公府早晚都是要脫離的,我自有分寸。」
李行馭說罷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韓潤庚望著他的背影,嘆了口氣,站了片刻才轉身去了。
*
馬車不快,趙連娍坐著軟墊,倚著馬車壁昏昏欲睡。
「夫人,夫人。」
馬車停了下來,雲蔓急促地敲著窗欞。
「什麼事?」趙連娍被驚醒了,還有些睏倦,睜開眼又閉上了。
「是福王,福王殿下。」雲蔓小聲說道。
她心中緊張的要命,福王怎麼到這裡來等夫人了?夫人每次見了福王,國公爺都要生氣。
之前也就罷了,如今夫人身上不好,這要是惹惱了國公爺,還得了?
福王殿下也是的,雖然是一片痴心,卻給夫人帶來了無盡的麻煩。
唉,終歸是有情人不成眷屬,福王大概是不能接受這樣的遺憾。
「什麼?」
趙連娍一下清醒過來,小心地將帘子挑開一條縫往外看。
果然看到朱平煥瘦削的身影,立等在鎮國公府門前,後面跟著一眾隨從,還有兩量裝著東西的馬車。
趙連娍放下帘子,定了定神,估摸著朱平煥是得了她生病的消息,特意登門探望。
這得要是叫李行馭知道了,不得折磨死她?
她想起李行馭心裡就發怵,說什麼也不敢和朱平煥見面了。
「調頭,從後門進。」
她小聲朝外面吩咐。
「是。」雲蔓答應一聲。
片刻之後,馬車緩緩駛動,從鎮國公府西側往北,自後門駛了進去。
進到明月院,實實在在的在床上躺下,趙連娍才長出了一口氣,吩咐雲蔓:「派人去打探一下,溫雅琴回來之後有什麼動靜。」
雲蔓答應了一聲,轉身往外走。
趙連娍又叫住她:「等一下。」
「夫人還有什麼吩咐?」雲蔓回頭看她。
「你將院子裡的人約束好,別讓福王知道我已經回來了。」趙連娍叮囑她。
「奴婢曉得。」雲蔓點頭。
趙連娍調整了一個舒坦的姿勢,闔上了眸子,打算睡一覺好好養養神,今日可將她累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