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平煥冷著臉道:「舅舅,這件事情我比你清楚,我是去和她有個了結。」
「我替你殺了她,就是最好的了結。」康國公說話又急又快:「帝京這裡,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這個局面,太子和李行馭都會倒下,其他的人不堪一擊,餘下的就只有殿下您了。
到時候,您要親自到陛下面前請功,您很快就會是太子了,還要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做什麼?
退一步說,您做了太子,李行馭死了,就憑趙連娍那樣愛慕虛榮的一個女子,或許根本不用您去找,她自己就回來見您了。
殿下,您聽我一句勸吧!」
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,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,只差最後一步,他們就成功了!
偏偏朱平煥在這個時候,還心心念念想著趙連娍,他比誰都了解朱平煥,朱平煥嘴上說著要去親自了結趙連娍,實則,朱平煥是想將趙連娍藏起來!
朱平煥一定會這麼做的!
「舅舅,揚州我是一定要去的。」朱平煥對他的焦急全然無動於衷,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我的人,我全都帶走了,帝京這裡,就交給你了。
記住,一定不能讓李行馭知道我離開了。」
「什麼?」康國公聞言臉色大變:「你把你的人全都帶走了?我這餘下的人怎麼夠?」
「李行馭派了一隊武德司的人護著她,李行馭的實力也減小了。
再說武德司的人身手都好,我帶的人若是少了,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。」朱平煥留下一句話,便大步流星的去了。
留下康國公站在原地氣的直哆嗦:「朽木!朽木!朽木不可雕也!」
*
入夜,明月院。
李行馭坐在床沿處,烏濃的眉頭壓著,唇瓣幾乎抿成了一條線,手裡拿著趙連娍換下來的那身裡衣,滿臉寫著煩躁不安,牙白的中衣都襯不出半分溫潤來。
趙連娍離開快一個月了,這衣裳上的香氣越發淡了,他即使抱著也睡不著。
「主子。」
十三小心翼翼的敲門。主子這幾日又恢復了前幾年的狀態,喜怒無常卻愈發的燥怒。
唉,還是夫人在的時候好啊,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日子都好過許多。
「何事?」
李行馭壓著不耐煩問了一句。
「十四那邊來信了。」十三回他。
「拿進來。」
李行馭擰著的眉頭微微鬆開了,將趙連娍那身裡衣丟進了床內側。
十三進了門,再不敢像之前一樣嘻嘻哈哈的,恭恭敬敬的將信雙手奉到他跟前:「主子。」
李行馭接過信,抖開掃了兩眼,便抬頭看十三:「還有嗎?」
「啊?」十三被他問的一愣:「沒,沒有了……」
他不明白,主子問還有什麼?
「趙連娍為什麼不給我寫信?」李行馭臉色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