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覺,直睡到晌午時分。
李行馭已然回來了,床幔掛起來了,他正坐在書案前,批閱他那些公文。
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」趙連娍坐起身,看著他的背影。
李行馭聽到她的聲音,回頭看:「醒了?」
「你怎麼不叫我?」趙連娍下了床,走上前去。
「看你睡的香甜,沒忍心叫你。」李行馭放下手中的筆,回頭看她:「反正,吃午飯的時間還沒到呢,七哥相看的那個女兒家也還沒有來。」
「現在去差不多了。」趙連娍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:「你給我穿衣服。」
她嗓音清軟,一和李行馭說話,便天然帶著幾分撒嬌的意思。
李行馭笑起來:「行,給你穿。哪日不是我給你穿的?」
他喜歡伺候趙連娍穿戴,喜歡看著她在自己手中穿上不同的衣服,裝扮出每日不同的美麗。
做慣了的事情,做起來自然也麻利,李行馭只花了一會兒,便給她穿好了衣裳。
趙連娍站在銅鏡前,湊近了打量自己身上的衣裳。
「怎麼樣?好看吧?」李行馭有些得意,這些都是他搭配的,是他的手筆。
趙連娍在梳妝檯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。
李行馭便道:「我讓雲蔓進來給你梳頭?」
「你怎麼不給我梳頭?」趙連娍透過銅鏡看他。
李行馭頓了一下笑起來:「我不會。」
「那你學呀。」趙連娍道:「學會了,天天給我綰。」
李行馭一時沒有說話。
趙連娍回過頭去,朝他吐了吐舌頭:「哼,會給我穿個衣服,把你得意的。
你怎麼不得意了?」
她自己說著,忍不住抿唇笑起來。
李行馭也笑了:「多大的事?我今日就開始學,學會了每天給你梳頭。」
趙連娍笑了一聲:「我才不信。」
李行馭好歹是鎮國公好吧,她雖然不知道李行馭每天在忙什麼,但也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。
哪有功夫天天在家給她梳頭?
李行馭笑了一聲,沒有說話。
待雲蔓幾人伺候趙連娍梳洗妥當,趙連娍捏了盤裡的一塊點心,在手中拿著,跟著李行馭去了靖安侯府。
七郎相看姑娘,兩廂都有意思,這對靖安侯府來說,是件大喜事。
雖然三夫人劉氏有些自私自利,但終歸是一家人,鍾氏本不是記仇的人,又是當家主母,不可能不幫著操辦。
彭氏得了空和鍾氏在一起,不免也要幫忙。
事關自家兒子娶妻的事情,劉氏也不像之前那樣諸事不管了,倒也殷勤,又處處周到,一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