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!還有他的皇宮!竟然被天雷劈得七零八落,他堂堂東金國皇帝,受了如此奇恥大辱,不僅敢怒不敢言,更是半點憤恨都不敢有,有的只是滿心的悔恨。
凌雲宗。
第一峰靈韻殿。
沈月息訛完帝堯的靈力,立馬又生龍活虎,乖乖巧巧地坐在床邊,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看著站在面前皮笑肉不笑的人。
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她,沈月息抿了抿唇,老實巴交地說:「要打要罰都隨你,別這麼耗著……」
「罰?你知錯了?」帝堯冷哼一聲,居高臨下地睨著她。
沈月息眨了眨眼睛,點頭:「知道了。」
內心:……哪裡有錯?她哪裡有錯?
「嗯?說說,哪裡錯了。」帝堯嗓音涼薄。
這話一出,沈月息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頸,一下就沒了聲音,她看著帝堯,紅唇張張合合好幾次,也終究沒想出自己哪裡錯了,索性擺爛:「大人說哪裡錯了哪裡就錯了吧。」
「你倒是識趣。」帝堯被她氣笑了,修長的手指微彎,輕敲上她的額頭。
沈月息頓時捂著額頭,撅著嘴不服氣地看著他:「錯錯錯,我就是錯在太弱小了,揍得了那狗皇帝揍不了他身邊的幫手!大人還打我!」
帝堯看著她像是三歲小孩一樣鬧脾氣的模樣,只覺得可愛至極,更重要的真實,再也不是從前對著他諂媚附和的笑,她會生氣會撒嬌,比從前生動活潑許多。
帝堯伸手幫她揉了揉額頭,又輸了些靈力,無奈道:「本就沒用力,真那麼疼?」
「嗯!就是很疼!」沈月息重重點頭。
「方才那樣疼都不知道叫本君,如今就輕輕敲了你一下,就喊疼了?」帝堯瞧了她兩眼,好笑道。
殊不知,這句話問出來,他冰冷的大掌突然被一雙溫熱的小手握住,然後被她緩緩放在她的心口。
沈月息一本正經道:「被大人打,是這裡疼。」
掌下柔軟的觸感猛烈地衝擊著帝堯的理智,帝堯像是被針扎了,猛地收回了手,耳廓爆紅得快要滴血,他頂著沈月息的目光坐下,嗓音低啞:
「本君氣的是,那樣緊急的場面,你自己本就勉強支撐,竟還將保護結界給別人,你當真半點不顧惜自己?」
沈月息恍然大悟,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放心吧,我都算計好了的,我不會有事的,而且那事本就因我而起,他們也是因為我遭受牽連,我總不能不管他們吧?」
「那你自己呢?」帝堯被她毫不在乎的模樣氣得又戳了兩下肺管子,擰眉不悅地盯著她。
沈月息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怒氣,對著他笑眯眯道:「有大人在,我肯定會沒事兒的啊,再說了,真到了不行的時候,我肯定會召喚我最最親愛最最厲害最最護短的本命契約者的,我又不是個傻子對不對?」
「你倒是有恃無恐。」帝堯被她氣笑了,耳廓又紅了幾分。
沈月息驕傲一笑:「當然,本姑娘的本命契約者可不是他們能比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