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息站在原地,秀美緊鎖,她絕對自己一定是病了,是一種很嚴重很奇怪的病。
「姑娘,你就走吧,您也聽到了,此時我們君上正有別的姑娘陪著呢,現在讓你進去了,君上還不要了我們的命?」那護衛說道。
「是啊,沈姑娘你既然聽見了,想必也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,就算我們倆讓您進去了,君上的注意力也不會在您身上的。況且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,不是自然發生的嗎?一般人哪裡好插手的,而且您就算想要進入插手打斷,您又以什麼身份呢?」另外一個護衛也跟著附和道。
沈月息聽著兩名護衛的話,宮殿裡不堪入耳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,其中充滿著衣物摩擦的細瑣聲音都像是被無數倍放大,直直地鑽進沈月息的耳朵里。
是啊,她以什麼身份呢?
她和帝堯從一開始只不過就是本命契約者的關係,難不成…她是本命契約者,就要干涉帝堯以後都不能娶妻了嗎?
不能這樣論,沈月息心裡明白。
他們是訂了本命契約者,性命相融,五感相通,沈月息卻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走進去。
他說以後不論喜怒哀樂,悲苦或者劫難,愛或是恨,他都陪她一同受著。
他們是性命相通的同伴,卻沒有哪個同伴能理直氣壯地闖進去打擾人家的好事。
所有的所有,一切的道理理論,沈月息心裡跟明鏡兒似的,但是她弄不明白,她此時那心如刀絞的痛,胸中瘀堵的氣悶,鼻頭酸澀的難過委屈又是怎麼回事。
沈月息攥著手裡的碧玉蕭,越來越緊,越來越緊,她掙扎片刻,臉色和唇色都泛著蒼白,用盡理智說:「多謝。」
說完,沈月息轉身便走。
一步又一步,沈月息只覺得眼眶酸澀,忍不住伸手去揉,可揉著揉著竟在眼角觸到一抹濕潤。
是淚。
是她的淚。
不!
她沒身份,沒理由。
她沈月息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,他曾說過再不讓她受委屈,可她如今不僅委屈又心如刀絞。
她想做什麼就去做,天塌了有他頂著,這是帝堯親口一字一句地說出來的。
那兩名護衛剛見沈月息要走,正鬆了一口氣,兩個人還沒說上話呢,突然面前一陣風吹來,只見沈月息去而復返,手中碧玉蕭抵在兩人額頭上,臉色凜冽陰沉,嗓音冰冷至極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