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夫人。」
柳氏轉頭對著鳳棲聲淚俱下,「初六,你就不能先睡在別的屋子嗎?你姐姐她當初為了救太子殿下,這麼多年的寒毒,一直沒有辦法根除,她寒毒突然復發,這……這不能再凍著了,你就讓她在裡面睡著,明天,明天姨娘就給你還回來好嗎?」
聽柳氏說的如此動容,畢竟都是自己的女兒,慕容北庭自然心中不忍。
「初六,今晚你先去梅苑,爹讓人收拾乾淨。」
卻聽柳氏一聲驚喊,「雪兒,你怎麼下來了,快回去躺著,你這要是受了風寒那可怎麼辦?」
慕容雪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下來,整個人都掛在了丫鬟的身上。
柳氏連忙上前,拿起一旁厚重的狐裘直接包裹了上去。
鳳棲就這麼看著他們演戲,她也不想戳破她們,倒不是怕她們將她過去的種種說出來,而是她就是想要將她們從她這裡奪走的一切,一點一點還回來,她還想知道她的父親究竟更擔心誰,她的父親究竟知不知道母親被害的事情。
所以她願意就這麼耗下去,一點一點將她們耗盡。
鳳棲緩步走進屋內,裡面的陳設和她離開的時候相比變了太多,添置了很多名貴的擺設,卻多了很多庸俗。
她和母親都不是喜歡奢華之人,往日的蘭苑處處透露著淡雅之氣,何曾這麼俗氣!
「初六?」慕容北庭喊了一聲。
卻看到鳳棲走至軟塌,隨後便直接坐了下來,也不管他人詫異的眼神。
「蓮兒,既然我的好姐姐自己說要還給我了,我看這也沒有多餘的人打包東西了,你就幫忙整理一下,既然是我的蓮兒整理,那就一個時辰吧,一個時辰後把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換了,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。」
慕容雪這時候哪裡還記得裝發病,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鳳棲,壓根沒有想到鳳棲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。
當著父親的面,慕容初六竟然絲毫不肯妥協。
而司蓮在得到命令的時候,突然便離開了。
柳氏心中暗喜,自以為沒有人再幫著鳳棲,只要今天讓鳳棲住到別的院子裡去,這輩子就別想再搬回蘭苑!
這蘭苑是將軍府身份的象徵。
柳氏這下哭得更大聲了,「走,我們走……大不了等雪兒一命嗚呼了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嘴上說著走,但是這腳卻沒有移動分毫,她越是哭得傷心,一旁慕容雪越是配合,將自己多麼「孱弱」表現的淋漓盡致。
「咳咳……爹……咳……」慕容雪掩嘴咳嗽,「我……咳咳……女兒沒事……咳咳……梅苑……再收拾下,能住人的。」
「不是說走嗎?怎麼還不走?」
不近人情的話,終於讓慕容北庭也開口說了話。
「初六……」慕容北庭看向鳳棲,卻看到鳳棲已經打起了盹,臉色有些蒼白。
兩個都是他的女兒,一個是失蹤四年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,一個卻是中了寒毒,此刻寒毒發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