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雪這一番話,聽在蕭沛容的耳中,變得更加刺耳。
心中以升起一絲疑慮,難道鳳棲是故意害他的嗎?
而慕容雪這一番話,落在難民們的心中,更是激起了千層浪。
「天啊!難道真的是這樣嗎?明知道這個解藥對我們來說是毒藥,還看著我們吃下去嗎?」
「什麼神機閣!怎麼如此無恥!和那些下毒害我們的有什麼區別!」
只是這一次,難民們中並不全都是牆頭草了。
「話不能這麼說,閣主和六皇子來的時候,抓了一個準備再次下毒的人,明明就是他們無憑無據就說是六皇子下的毒,還把人關進了大牢。」
「我們也有錯,我們根本沒有給他們機會,就認定他們要害我們。」
「還不是你們!就是你!我記得就是這個雪姑娘,一直讓我們以為是閣主和六皇子要下毒害我們,她分明不想我們被治好!」
難民們呈現了兩極派,而聲援鳳棲的人也越來越多。
慕容雪雙目含淚,雙手緊緊地攀附在蕭沛容的身上,仿佛難民們再多說一句,她整個人都要暈倒了。
「我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我只是……擔心大家的安危,嗚嗚……」說著說著慕容雪哽咽出聲,「沛容哥哥……」
蕭沛容抱緊慕容雪,盯著鳳棲的眸子更加森冷,「雪兒說的何錯之有?你早點說你可以救人,顧禮仁也不會弄錯!慕容初六,你當真讓我失望,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!」
鳳棲深吸一口氣,才能阻止自己都到了嘴邊的髒話,她怕自己一個沒忍住,罵的蕭沛容祖宗是誰都不認識。
不過現場還有個欒兒,她還很喜歡這個小丫頭,她要注重形象。
「蕭慕塵,年幼時便體弱多病,纏綿病榻二十幾年,藥石罔已,所有醫師都斷定他活不過明年。」
「呵!」
抽氣聲不斷傳來。
原來六皇子病重是真的。
公孫洛也安靜了下來,眼中閃過一絲憂慮。
「他說,身為皇子,衣食無憂,卻因為這一身病軀沒有機會替百姓們做點什麼,有愧於心,江南霜凍,他主動請纓,甚至請丞相幫忙,就為了在臨死之前替百姓們做點事情,了卻這一生最後的願望。」
還站在那裡沒有毒發的人,女人們聽著聽著不禁潸然淚下,男人們眼睛也酸澀的發疼。
「這一路的顛簸,對他的身體更是一大折磨,他用自己的銀子去買糧食,買禦寒的衣被,就是想讓你們能夠安然度過,直到出現不明原因的死亡,他才請本閣主來幫忙,他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,就是為了救你們的命!你們呢?!你們在做什麼?!」
所有人張著嘴,想要辯駁,卻無法辯駁。
他們在幹什麼?
「你們吃著他自掏腰包買的糧食,穿著他給你們買的衣物,住在他讓人連夜趕工的安身之處,卻懷疑是他下毒!他一個都要死的人,如果真的要殺了你們,需要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嗎?!」
百姓們沉默了。
不需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