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太太肩頭開始不受控地抖動起來:「這時我老公的手機忽然接到一個匿名來電,電話那頭聲稱千羽在他手裡,讓我們停止尋找,同時不准報警。」
張隊嚴肅地盯著肖太太:「是什麼人?聲音有什麼特徵?有沒有提什麼要求?」
肖太太苦惱地搖搖頭:「他用了變聲器,聲音特徵完全聽不出來。暫時沒有提任何要求,只說讓我們等消息。」
張隊雙眉擰緊,抱臂靠在椅背上,沉吟不語。
肖太太滿臉祈求地看著張隊:「我老公怕千羽有事,不敢報警。我也怕,可是我更不敢拿千羽的命冒險,太多綁匪收了錢仍然撕票的案例了,我實在害怕,這才來找你。」
說著她抬手掩面,悲傷得難以自抑:「張隊,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千羽,她還是個孩子啊,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什麼罪,我真不敢想她落在綁匪手裡會遭遇什麼……還請你們警方在保密狀態下救出千羽,只要她沒事,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!」
張隊雙眉緊緊擰起:「打擊罪犯,保護市民安全是我們警方的責任,自然義不容辭。不過……」
他話沒有說完,但未盡之意也很明顯。
綁架是極為棘手的案件,敵在暗我在明,本就被動,加上對方人質在手,警方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激怒對方,危害人質安危。
這個案件更是難辦,肖千羽是公眾人物,一舉一動受人關注,辦案過程要是有什麼閃失,警方也會受到極大的輿論壓力。
肖太太幾步上前,雙腿一軟跪在了張隊面前:「求求你了張隊,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女兒!」
像是想到什麼,肖太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:「您可千萬不要因為章小鈺的事情就對千羽有什麼偏見,千羽她真沒想到一點藍莓會弄得那麼嚴重。千羽她不是個壞人,即使有錯,她也罪不至死啊。」
「你這是幹什麼!」張隊頓時頭大,趕緊把肖太太扶起來:「肖太太,你想多了,即使肖千羽是上個案件的嫌疑人,在這個案件里她是受害者,我們警方也還是會秉公處理,盡力營救她。」
張隊想了想:「案件特殊,我要先跟領導匯報一下。你在這裡先等等。」
「至於你倆——」離開前,張隊瞥見沙發上二臉無辜的祝染竇小妍,一時也不知拿這二位不重要的知情人怎麼辦,便抬手朝她倆點了點,無奈道:「你們也先等著!」
張隊出門後,肖太太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,仿佛渾身力氣都被抽乾,早沒了先前盛氣凌人的貴婦樣。
祝染和竇小妍互看一眼,也不好多說什麼,只能靜靜等待。
倆人都是從象牙塔走進研究所,生活環境相對單純,昨天下午那個被扎破的車輪幾乎已經是人生中遭遇的最大惡意了,哪裡碰到過真實的綁架事件。
竇小妍兀自消化了半天,當著肖太太的面強裝鎮定,只能在手機里化身尖叫雞。
祝染手機振動一下,點開就看到來自近在咫尺的竇小妍同學的瘋狂吐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