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覺得他有病。」嚴頌聳聳肩,語氣里透著直白的嘲諷:「我剛剛就讓他還是別指望我了,想要接班人,他自己再生一個還比較快。」
祝染徹底笑開。
看不出來嚴隊損人還挺狠,難怪嚴峻成被氣成那樣。
嚴頌調整了下坐姿,以一個非常嚴肅板正的姿勢坐在咖啡館的布藝沙發上,神色清朗整肅:「染染,我可以保證,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你……」說到這裡他覺出失言,猛地頓住,強行糾錯:「……強迫我未來的伴侶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情。」
祝染悄悄紅了臉。
糾錯糾得如此生硬,祝染哪能不明白他言下之意。
祝染回想起自己當初拒絕嚴頌婚約時的理由之一就是「不願意生小孩」,當然了這也是她目前的真實想法,嚴頌顯然是記住並且放在心上了,這是在跟她表決心呢。
祝染假裝自己沒聽懂他話里的含義,狀似隨意地應了聲。拿起小叉子開始吃剛端上桌的檸檬撻。
這頓下午茶聊了太多,二人走出咖啡廳時天色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。
嚴頌有些不舍地看著祝染,有心接著續攤再一起吃頓晚飯,祝染笑著擺手:「不了不了,我答應爺爺晚上回家吃飯呢。」
嚴頌只能把人送回祝家老宅。
祝家老宅在城郊,嚴頌把人送到大門口時天色已經擦黑。
老宅坐落在半山腰,是一個面積不小的莊園,已經有些年頭了。
進了大門還要再往裡開幾百米才能到達中央的別墅區。
這次不算正式拜訪,祝染便沒有讓嚴頌往裡開,只讓他將車子停在大門口的路邊。
嚴頌停穩車子,沒有熄火,祝染也沒有下車。
嚴頌視線在女孩側臉流連,總覺得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,不想就這樣放她離開。
他想問下午街頭的擁抱除了安撫之外還有沒有其它含義,也想知道咖啡店裡牽手除了安慰之外是不是也有一些別的。
可事到臨頭又有些問不出口。
他能感覺到祝染對他也不是全無感覺,起碼不討厭他,否則就她那懶散的性子怎麼可能願意出來跟他約會一整天。
多少也是有好感的吧?
可那好感是否足以支持她接受自己的感情呢?他不確定。
他不知道別人談戀愛都是個什麼流程,自己這個追求者的進度條到底有沒有在前進。
有種在冰面上摸索前進的感覺,因為太過珍視,所以害怕自己冒進唐突,破壞掉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進度條。
也怕她覺得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