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在車前櫃裡翻了半天,居然只找到一個空的抑制劑盒子,上面被人用中性筆潦草地寫了一行字:「頭兒,江湖救急!先借用了,改天還你!」
嚴頌十分無奈,苦笑著低罵了聲:「兔崽子!」
看來是被某個隊員急用時順走了,卻忘了還。
嚴頌感到頭疼:「不如……你先下車,給趙叔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你。我……我等他過來後,自己開車回去……」
這話說出口,心底忍不住內疚,剛剛才說要搶趙叔的活兒,轉頭就打臉。
祝染失笑:「沒必要吧。你這才剛剛進入易感期,如果不是我嗅覺太靈,根本不會留意到。」
嚴頌也知道易感期腺體的失控是有個過程的,初期只會溢出少量信息素而已,卻莫名心慌,潛意識裡覺得讓她先下車或許才是更好的選擇。
祝染察覺到他的不安,溫聲安撫道:「附近應該有藥店,我去幫你買抑制劑?」
嚴頌點點頭:「好!」
祝染在手機上搜索了下,距離最近的藥店就在嚴頌住的那個小區門口,實在不遠,開車三分鐘可達。
兩個選擇,她可以現在下車,步行十分鐘左右,買了抑制劑再走回來;她也可以直接開車過去,買完抑制劑順便送嚴頌回家,省時省力又順路,唯一的隱患也就是這三分鐘的車程,她會跟嚴頌一起待在車裡。
祝染幾乎沒有思考便做出決定:「你坐到後排,我來開車。」
嚴頌卻遲疑著沒有動作。
易感期的Alpha跟一個Omega待在起三分鐘意味著什麼,他原本是不在意的。
且不說他現在才剛剛進入易感期,根本沒到難以控制的地步,就算腺體已經不受控了,他理智和意志力還在呢,三分鐘而已,如果身邊的人是任何一個不相干的Omega,嚴頌都有十成十的把握很好地控制自己,絕不會有任何失態。
可前提是身邊的人是任何一個不相干的Omega,而不是她。
祝染皺眉,頭一次見到這麼墨跡的嚴頌,很不適應:「廢什麼話!」
嚴頌咬了咬牙,心裡也知道祝染的決定是對的。大晚上的,沒必要讓Omega走來走去地折騰。
從善如流地下車,坐到後排,祝染坐上駕駛位。
嚴頌從未覺得三分鐘是這樣難熬。
前排座椅上坐著的,是他夢寐以求的人。
祝染今天扎了簡單的馬尾辮,柔順的長髮垂在腦後,休閒羽絨服下是一件白色高領羊絨衫。衣領和頭髮一起將後頸遮蓋得嚴嚴實實,什麼都看不見,他卻覺得自己的視線似是能穿過一切遮擋,清晰看見那截雪白纖細的脖頸,以及後頸處微微凸起的腺體似的,這樣的想像簡直讓人瘋狂。
嚴頌在心底唾棄了一下自己,攥緊手指,強制自己移開視線,看向窗外的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