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頤小心地撿起破碎的衣物,草草掩蓋身體,覷一眼仍閉著眼的扶光帝君,她想,趕緊逃吧,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醒過來的帝君。
然而,就在景頤剛要起身時,身後,低沉沙啞的聲音,喚得她又是一陣顫慄。
「去哪兒?」
景頤的手還抓著未束帶的內衫,這一顫,手上一抖,內衫滑落,露出一大片冰肌雪膚。
她不知道,呈現在扶光眼前的是何種光景,概因她此刻背對著他,故才不知。他看見的是凌亂的青絲垂在牛奶般的裸背上,幾道紫紅色的痕跡,隨著她顫抖的身體,也跟著搖曳,曖昧極了。
凸起的是瘦削的肩胛骨,凹下的是無一點贅肉的腰窩。
扶光漆黑的眼,隨著視線的掃過,漸漸籠上一片晦暗。頃刻後,看著景頤手忙腳亂又羞又急的樣子,眼中竟緩緩地浮起一絲好笑。
只是這些景頤都看不見,她在一陣不知所措後,乾脆就著跪坐的姿勢一回身,一邊籠住衣衫,直接朝扶光叩下頭去,「我有罪,昨晚都是我的錯!我不該褻瀆帝君!要打要罰,都聽您做主就是,只是、只是……」
扶光不語。
景頤咬著牙抬眼,想看他表情,卻在看到那塊塊堅實裸露胸肌上的口脂印時,更是慌亂,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:「只是昨晚我請您幫忙的事……」越說越懊惱,怎麼也沒想到覺醒原書撕了原劇情後,竟又會發生這種她想都不敢想的離譜劇情。
等了半晌也不見扶光回答,景頤幾乎要認栽,終於,扶光開口,這於景頤而言,簡直好似從高空落回地面。
「本尊也有責任。」語氣淡淡的,帶著男人性感的嘶啞。
景頤卻聽得心裡揪緊,這語調里有不容被否決的、上位者的霸氣。
「本尊會負責。」
「不!」景頤脫口而出。
昨晚發生那麼多事,她心裡已經夠亂了,只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,回她的紅鸞殿去。
她根本沒法在這種狀態下,接受扶光的「負責」。這於景頤而言,牴觸甚至害怕。
「您不罰我,我便感念您的恩德,其他的,您別在意!」景頤又一叩首,說道,「如此,我便回紅鸞殿了,昨晚的事,還請您當作什麼也沒發生,這樣就好。」
「只求您記得,一定去天帝那裡,撤掉姬宇沛的星君之位!」
景頤說罷,趕忙起身。抬眼時,扶光帝君坐在雕樑畫棟下的模樣,衝擊進她的眼睛。
大刀金馬的坐姿,一腿盤起,一腿屈膝豎起,手搭在膝蓋上,滿頭黑髮掃過幾乎光裸的上身。晨曦下,他肌肉的線條一眼就清晰可見。這充滿力量感的軀體,仿佛只是看一眼,就能夢回昨夜火一般燃燒的蓬勃。他眼眸深深,即便只是衣冠不整地望著她,都有種霸氣非凡的氣場。而這種氣場,更是化作一種無法壓抑的侵略性,讓景頤不能不想到那些她喘息著承受不住的片段……
哪敢再多看一眼?景頤近乎落荒而逃。一雙白嫩的玉足,就這麼咚咚踩過地板,一路跌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