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道理很簡單,父王,唐芫能搶我的夫君,難道就不會搶紫蝶族的資源嗎?」
是啊!紫蝶王脊背狠狠一涼,心底里最後那點兒想著未必不能扶持唐芫的心思,這會兒也在文綺的話下,徹底煙消雲散。甚至覺得自己怎麼有那樣的想法,太危險了。一念之差,會完全給他人做嫁衣,把自己坑死!
於是紫蝶王當場拍板:「好,父王應你。唐芫要是敢起不該起的心思,我必想辦法動用紫蝶族全部力量,給你撐腰。但你也不要讓我失望,要給紫蝶族多謀些好處。」
文綺道:「父王放心,我姓文,我不幫紫蝶族,還能幫誰?不過謀好處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,我一步步來,總會有成果。最重要的是,只要我一日坐在將軍府夫人的位置上,紫蝶族就一日是將軍的岳家,所有人都會給面子的。」
看,這樣就談妥了,多簡單。
和這樣的親人,談什麼親情,寄託什麼希望呢?原書里的自己,真是太蠢了,蠢到竟還對他們存有一絲希望。
他們只要籌碼,只要共同利益。
只需要抓住這個,給他們畫好這張餅,就好了。
文綺巧笑倩兮:「父王母后,我想在宮裡轉轉,你們先忙。」
***
送走了紫蝶王和王后,文綺獨自一人走出閨房,在王宮長長的復道上行過。
兩側是宮中的瓊樓玉宇,遠遠近近都掛著淺紫色的輕紗。
陽光有些刺眼,照在銀色的瓦片上,反射出一縷光,落在文綺的髮絲處,像是灼出的一點火星。
復道上排排的風鈴,隨著她走過,發出清幽的聲響。
文綺憑欄,望向遠處的浩浩宮闕,看見了陳寰正在紫蝶族老們的簇擁下,去參觀佇立在王宮旁的、整個王城中最高大宏偉的建築。
九層高台。
「國師……」文綺喃喃。
旋即她眼中像是划過一道決心,如雪般湛亮,文綺轉身,向後宮的珍寶殿走去。
她回門真正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,藏於紫蝶族王宮珍寶殿的那件奇珍。
一張國師寂夜在世時,親手斫的琴。
最曠世的名琴,紫蝶族最昂貴的藏品——雲琅雪。
而國師的師兄,西方白帝奚徵,恰恰就是個眾所周知的琴痴。
紫蝶族其實也是有絕活的,那便是以製作樂器為名。
紫蝶族的特質,就是比較愛風雅,族中有不少擅製作樂器的好手。他們的作品,紛紛被賣到其他族,或者被獻給上界的神明們。
但云琅雪這件國師寂夜製作出的孤品,卻被文氏王族留給自己。
文氏王族將雲琅雪放在珍寶殿中,在他們眼裡,最寶貴的東西便該捏在自己手裡,不讓外人知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