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啊,我也看不透他,真的。」文綺有些失落地喃喃,「而且師伯最近不知怎麼,也不願見我,我連西方天闕的門都進不去,只能徘徊在那片戈壁灘上,叫他他也不應我。」
楚嫻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了。
文綺卻反問楚嫻:「你能告訴我一些關於奚徵帝君的事嗎?」
想了想,文綺決定說實話,告訴楚嫻:「不瞞你說,寂夜國師在世時,明明從未見過奚徵帝君,卻又會在夢中屢屢夢見九色鹿,並將之畫下來。」
文綺說著,就將自己流霞閣內一幅臨摹的九色鹿,召喚到手邊,鋪開給楚嫻看,「你看,這是我臨摹的國師生前所畫的九色鹿,和奚徵帝君的真身一模一樣。我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,蘭台可有線索?」
楚嫻面露遺憾,說道:「我從未聽過這樣的事,要不是你說,我全不知還有這麼一段。實在抱歉,文綺王君。」
「沒事的。」文綺也差不多猜到會是這樣的答案。
其實這些日子,文綺也想過上蘭台拜訪的,想問問關於奚徵帝君的事。但蘭台那地方非請莫入,要不是楚嫻登門,自己還沒有機會問楚嫻呢。
文綺於是道:「那你把奚徵帝君從前是什麼樣子的告訴我,好不好?我只有一千歲,不知道帝君在很多年前又是什麼樣,做過什麼事。」
「沒問題。」楚嫻一口答應,思考片刻,道,「就我蘭台史書所記錄的,奚徵帝君在世已有萬載,大約在六千年前,成為西方天闕的掌事人。西方天闕的住民普遍散漫無序,心如止水,奚徵帝君也差不多是這樣。西方天闕的事務大多都是屬臣在處理,比如奚徵帝君最器重的,就是太常褚瓊樓,算是我一個師兄。」
「褚大人啊……」文綺倒是知道。當初她讓奚徵幫她擺平偷竊雲琅雪這事,奚徵就是派了太常褚大人,去同紫蝶族的人幫文綺遮掩過去的。
文綺道:「沒想到褚大人和你是師兄妹。」
楚嫻道:「褚瓊樓曾跟著我娘北辰星君學過些法術,故此算我師兄。後來北方玄帝把他討要走,收作弟子了。反正像我們這些人,經常都好幾個師父的。」
楚嫻洒然一笑,繼續道:「不過奚徵帝君此人,你別看他待人溫和,仿佛永遠不會生氣,但真認真起來,就猶如晴空霹靂,便是雷霆之勢都不足以形容。你也別看他寧靜仁慈,那是如今魔域已不在。當年魔域勢大時,奚海帝君同他們鬥法時,都是不要命的。我曾親眼見過,那時的他根本不將生死放在心上。膽敢傷害他西方天闕的住民,他能用自己的命去殺百倍千倍的魔族。」
文綺聽著不禁心有點揪,那段黑暗年代,她沒有經歷過,但國師升起九層高台的往事,這種同樣滂沱而絕望的陌路故事,她是能感受一二的。
而楚嫻的話,也讓文綺想到奚徵曾同她說過的,「曾無限接近於死亡」……
文綺說出來:「奚徵帝君說他曾無限接近於死亡,就是和魔域拉鋸戰鬥的這段年代吧。」
楚嫻眼中閃過些思緒,她想一想,說:「這應該講的是三千年前的事。」
「三千年前,發生了什麼事?」文綺好奇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