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禁連聲音都輕下來,怕嚇到文綺,柔聲問她:「什麼時候的舊疾?」
文綺哀傷地說:「前些年有一次修煉的時候,遇到了瓶頸,偏不信邪,想要硬衝過去,結果傷了元氣,就落下這個病根,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……」
文綺又嘟起嘴,抱怨道:「還以為我就是疼死在這裡也沒人管,還以為你不會來呢……」
如古洞碎雪般的眸里泛上一些心疼,糾結著複雜的隱忍,又慢慢地被深邃的流光所掩去,奚徵靠近到文綺身邊,低下.身,修長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背後。
接著屬於奚徵的那種清潤而磅礴的靈力,被他送進文綺的體內,溫暖極了。
文綺掙扎著想要從繡凳上爬起來,卻還是很難受的樣子,一隻手捂在心口,柳葉眉蹙得緊緊的。
「帝君,好像沒有用……」她沮喪地說。
奚徵不語,繼續向文綺送靈力。
文綺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,她再搖搖頭說:「老毛病了,沒有用,只能捱著。你還記得雍州龍君嗎?他身體那麼差,可能也是有我這種毛病吧,只不過他比我嚴重的多。」
她掙扎著站起身,「我去躺一會兒,休息一下可能就好了……」
搖搖欲墜的身子,就好像根本就走不穩,一站起來就歪歪倒倒的,仿佛一縷隨時會散在北風中的柳絮。
很快她就失去平衡,捂著胸口似要倒地。
奚徵接住了文綺,她靠在奚徵胸口。
奚徵將文綺抱了起來,輕聲道:「我送你去休息。」向內間走去。
可這個時候,一雙藕臂驀然纏住他,纏得緊緊的,還帶著股倔強的力氣。
奚徵對上文綺的雙眼,她眼中熠熠有神,寫滿了嗔怪和蠻橫,還帶著一點得逞後的驕傲得意,不躲不閃的,偏要與他直直對視。
她這樣子,哪還有一絲舊疾復發虛弱痛苦的模樣?
原來是裝出來的……裝的那麼像。為了不讓他看出來,將她自己體內的靈力氣息都改變了。
又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。
奚徵不禁有些責怪:「你這又是何苦?」
文綺緊緊抱著奚徵的脖子,瞪著他說道:「我若不這樣,你便會一直躲著我,一直不見我是不是?我便是撒謊騙人,也要把你騙過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