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不禁唏噓, 文綺王君終是先堅持不下去,要放棄了。那她以後便不知會嫁給誰了吧。
文綺囑咐完侍女們,就走到大殿的屋檐下。
而侍女們也去通知剛會見完楚嫻的奚徵。
當文綺見到奚徵的時候,他持著傘,從長廊那頭行來, 一串串鈴鐺發出疊疊的聲響。
飛揚的傘紗讓他的玉顏若隱若現,像是一江秋水,平靜如練, 卻教人看不到遠方盡頭。
這一幕一如初見,文綺忽然鼻頭一酸。她面向奚徵,深深地福身行禮, 「奚徵帝君。」
奚徵來到文綺的面前, 合起了傘。青雲畫盡的白紗旖旎在地,像是一段蒼涼的錦繡鋪過他來時的路。
他溫柔也無奈地問文綺:「是真的要走, 還是為了騙我來呢?」
文綺一抽鼻子, 悶聲道:「真的要走。不過在這之前,有些話想和帝君說。」
「那便進殿說吧。」
被文綺霸占許久的大殿, 如今已充滿了文綺的痕跡。桌案上有她喜歡的花露,角櫃裡有她翻看過折了頁的書, 白鳥玉香爐里,燃著她喜歡的甜香, 裊裊煙絮像是無聲的嘆息般散開在空氣里。
這些,奚徵都能感受得到。
立在殿中,文綺忽然回身,注視著奚徵問:「帝君覺得,我這樣打扮好看嗎?」
這些天她都穿著奚徵給她送來的那件月白色廣袖流仙裙,暴露著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誘惑之處,纖腰束素,如一枝掐得細細的菡萏。髮髻松垮,簪一支白水晶流蘇簪子,並一枝梨花。
她的眼角下,貼著三瓣梨花瓣。薄薄的花瓣有點點透明,遮不住文綺白嫩又發紅的眼角肌膚。
這樣子,至純,也至欲。
就像個可愛的妖精,在用她的指尖,無孔不入地搔刮著奚徵那顆藏在深處的心。
尤其是她這般打扮的顏色風格,與奚徵立在一起,那樣的和諧,宛若一對愛侶。
這讓奚徵如何覺得不好看呢?甚至,太過好看,教他必須要時時抑制著翻湧的心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