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岑鑾和王玄珠離去,玉澧走到龍宮大門前,在兩個侍從猶豫掙扎的目光中,說道:「開門。」
兩個侍從看玉澧的眼神,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複雜,一個侍從問:「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?」
「我想的很清楚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」玉澧道,「開門。」
兩個侍從無話可說,他們解除了宮門上的封禁,為玉澧推開厚重的大門。
「謝謝,」玉澧道,「後面的事情,你們不必再管,回頭若寧大人怪罪,你們就說是我逼你們開門的。」
她走了進去,身後,是兩名侍從久久難以平復的複雜目光。
行走在黑水晶鑄就的宮廊上,玉澧忽覺得,好安靜啊,這裡只有她,只有空寂的宮殿,和深處傳來的一聲聲龍吟。
她不是第一次在夜晚,行走於寧淮序的宮闕,可卻是第一次覺得這樣安靜且平靜,這樣恍若隔世。漸漸的好似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聲,和著那一聲聲漸漸靠近的、既痛苦又亢奮的龍吟。
既痛苦,又亢奮。這就是寧淮序忽然發病,又只許岑鑾送他回宮的原因。
玉澧在覺醒原書的時候,終於知道了,為什麼寧淮序的身子骨壞得那麼快。
因為,本就因傷了元神而落下病體的他,又在龍族每五十年一次的發情期間,靠喝自己的血,不要命地硬扛過去。
這每一回的硬扛,都會給他每況愈下的這副病軀,再添沉重的打擊。
他本可以不硬扛,但他那人的脾氣,什麼責任都自己擔,又最重視感情的專一,怎麼做得來找女人幫他這種事?
他甚至支開她和王玄珠,生怕自己待會兒會失去理智傷害到她們。
何況,他又早已生無可戀,隨時隨地死都無所謂。
可她不想讓寧大人死,她不想寧大人落到煙消雲散的結局!
這是她玉澧,欠寧淮序的。
原書里清楚的寫著,寧淮序就是在這次硬捱過發情期後,身體徹底垮掉,短短二十年,青絲成白發,連出行都困難,也因此沒能在蛟龍肆虐澧水時,及時趕到,阻止悲劇。
玉澧想,如果她能緩解寧淮序的身體情況,哪怕只是延緩他的惡化,至少,她也能獲得更多的時間,去尋找讓寧淮序康復的辦法。
她不會再讓寧大人,拿自己的命去硬捱了。
長長的宮廊,終於走到了盡頭。
盤旋在深宮中的黑龍,感受到來人,向她望來。
玉澧對上他的眼睛,那雙眼已經因充血而化為赤紅,狂亂地認不出她了。
她不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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