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澧眼睛有些發酸,不禁道:「您是怕我捲入危險的事嗎?您失去護心鱗,是不是和建章王有關?還是跟寧家有關?還是帝子,甚至天帝?」
「胡說什麼?」寧淮序眼中倏地一黯,喑啞的聲音帶著一股近乎冰冷的乖戾,狠狠劈落在玉澧頭頂,「少給我胡思亂想,也別小看寧家。你不過一條小小鯉魚,是真不知曉魚龍之別?帝子、天帝,你真敢說。你師父將你送來本君處就職,可不是讓你給本君找事的!」
「寧大人!」玉澧眼睛更酸了,不單是因為她問不出什麼,也因為寧淮序的態度。
她知道,寧淮序很多時候明明是為她好,說出的話卻像是在斥責她。她會因此賭氣。
眼下也是一樣,被寧淮序這樣說,玉澧心裡難以控制地不舒服,她從鼻孔中呼出口怒氣,把臉撇向一邊,怨懟道:「放我下來!」
她不要再坐在寧淮序懷裡。
寧淮序卻涼涼笑道:「到了。」
原來是到澧水了。
玉澧臉上覆蓋著薄薄的怨色,就這樣被寧淮序抱下天車。她掙扎幾下,覺得沒意思,乾脆不掙扎了。
她靠在寧淮序胸口,沉默下來。寧淮序也沉默下來,兩人間的氣氛像是凍成一塊冰。玉澧雖有千言萬語想說,更想逼問寧淮序,然而這種沉默卻始終持續著。
踏進河神府時,已到門口來迎接玉澧的汐音,用一種不大自然的眼神看著玉澧,一邊頻頻瞥向大殿,「府君,王府君造訪……」
汐音的話還沒說完,玉澧就看見此刻在她殿中站著的王玄珠。
王玄珠是有事來找玉澧的,因著玉澧不在,汐音就請王玄珠在八仙桌前坐下,等著玉澧。
王玄珠等了會兒,知道玉澧回來,便站起身。
結果竟看見踏入殿中的人是寧大人!玉澧居然被裹在寧大人的斗篷里,被他抱著進來的!
王玄珠當即就傻了,她看到了什麼?自己是不是撞破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?
本來一個月前那晚上,王玄珠就覺得玉澧怪怪的,為什麼忽然潸然淚下,說什麼不再去南海,然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,非要走進寧大人的龍宮,岑鑾攔她都攔不住。
之後王玄珠雖被岑鑾送回自己的流域,卻始終記掛這事。後面她又造訪過幾次龍宮,都被寧大人的侍從告知,寧大人還在閉關靜修。
王玄珠便問侍從,玉澧在哪裡?
侍從告訴她,玉澧也暫居在龍宮中。
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?
王玄珠不敢亂猜,直到今日聽說寧大人已出關,她正好找玉澧有事,便來澧水,沒成想竟看到這樣一幕。
王玄珠腦袋裡嗡嗡地響,接著更讓她吃驚的一幕上演了。
寧大人居然對她說:「玉澧要休息,你改日再來。」
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