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,這才緩緩收回。
四目相對,玉澧的心再度顫了顫。
寧淮序似無聲地,又長長地嘆出一口氣,他道:「回去吧。」
玉澧頷首,「嗯。」
寧淮序再道:「祝你月底,躍龍門成功。」
玉澧心中顫顫地浮出一絲暖意,美麗的唇角不禁揚起,笑顏在夜色中艷絕:「我會不留餘力的,寧大人。」
這時寧淮序的侍從已默契地走過來,來到寧淮序身邊,向他俯身拱手。
寧淮序道:「送玉澧回去。」
「是。」侍從領命。
玉澧走後,寧淮序在侍從和屬臣的恭迎下,走進龍宮。
長長的黑水晶宮廊上,揮退屬臣和侍從,只留下心腹跟在身後,踽踽獨行,犖犖孑立。
跫音輕響在幽深的宮闕中,在某一時刻,停下來。
心腹半低著頭,一手握著腰間的佩劍,靜靜望著龍君的孑然的背影。
恢宏高聳的綿長宮廊,將寧淮序喑啞的聲音,迴蕩出一層一層的混響。他像是在嘲諷,又像是在自嘲,說不出是欣慰還是難過。
「本君已是藥石罔顧,板上釘釘的事,生既已無可戀,死就死啊,有什麼所謂呢?」
他苦笑著默念:「可有人偏是不讓我隨心所欲,非要逆著命數,要本君活下去……」
心腹沒有說話,他的心也隨著寧淮序的話沉下去。昏暗的光影打在他的臉上,一張冷酷忠誠的臉,光影分明,眼中的亮光被影翳遮蓋。
寧淮序繼續前行,未回頭,心腹跟上,聽得寧淮序問:「依舊未找到母親的殘魂,是嗎?」
心腹嘆口氣,道:「是的,夫人的殘魂,始終沒有線索。」
寧淮序低低地冷笑:「到底是只有寧鉞知道吧。」
心腹道:「我等還會一直找下去的。」
「就是不知本君活不活的到那一天了。」寧淮序無喜無悲,只有蒼涼的譏諷,仿若這雍州深秋山巒里覆蓋的草霜一樣冷,要凍透了人,「這算是……對活著唯一的執念?不過這個執念,呵,不提也罷,死便死吧。或許死了,進入靈魂的空間,本君反倒能找到母親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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