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澧不敢相信地喚出,又看到跟在師父身後出來的人,是她的師兄褚瓊樓。
「師兄……」
玄帝靈羅溫柔的面龐上,帶著絲絲的疲憊,被她如水的眉眼淡化隱藏,淡到玉澧若不仔細看,甚至看不出這一絲疲憊。
靈羅只柔和地望著玉澧,抬起手,從她鬢邊撫過,幫她攏了下遮在眼前的一縷凌亂髮絲。她說:「寧龍君受的都是皮外傷,我已為他治癒過了。玉澧,你不要擔心。他現在醒著,你進去看他吧。」
玉澧心中湧起密密雜雜的感動,眼眶一熱,險些落下淚來。沒想到她的師父,會專程過來為寧淮序治療。以師父的法力,只要她出手,玉澧便會覺得踏實了許許多多。
還有師兄,這個與她本不是多麼親厚的師兄,也來了。
玉澧道:「師父,師兄,謝謝。」
說話間,寢殿的大門也被龍宮的侍女完全打開。
當看到寧淮序的身影,玉澧跑了進去。
所有的河神水君們,都跟著玉澧,一起進殿,可是,卻就在他們的眼前,玉澧赤腳沖向寧淮序床前,直接跪上床榻,然後就撲進寧淮序懷裡,抱住他的腰。
這樣的一幕,把所有人都弄傻了。
眾人一邊向玄帝靈羅施禮,一邊又看著偌大的寢殿中,那張黑色的大床上,他們的龍君寧淮序,緩緩抬起一隻手,放在玉澧的背後。另一隻手猶豫著,最後落在了她的後腦勺,輕輕撫了一下,就這樣接受了玉澧的緊抱,讓她置身在他懷裡,靠在他衣衫單薄的胸膛。
好些河神水君,當場……目瞪口呆。
前些時候,余姝容生辰宴上的事,大家多少是有耳聞的,也就聽聞玉澧和寧龍君間,關係與以前不大一樣。
但聽說,與親眼所見,衝擊力完全是兩回事。何況還有不少河神水君,壓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。
於是,眼下那些已隨玉澧踏進寢殿的人,幾乎都做出同樣的反應,便是無聲向後退。
而那些剛走到寢殿門口,還沒走進來的,直接就面面相覷:我們……還進去嗎?
這誰還好意思進去。
最後眾人一致的無聲退出寢殿,還貼心地關閉上寢殿的大門,只留下一道不寬不窄的縫。
接著眾河神水君們,皆朝玄帝靈羅跪了下來,齊聲低呼:「多謝玄帝。」
「各位平身,不必拘束。」玄帝淡淡地笑著,抬一抬手。她透過那門縫,望了眼裡面玉澧與寧淮序的剪映,便看向褚瓊樓,「我先回北方天闕了。瓊樓,你暫且留一下,看顧好你的師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