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要把這事鬧開,天帝失道,若眾神一起反他,他還真不一定壓得住。
尤其是那南方赤帝,本身就恨極了天帝……天帝還因著她是先後的族人,無法撤她南方赤帝的神位。
這些計較,母親不是不知道,但她嬌縱慣了,誰都不能與自己作對。寧靖川沒法勸,只能道:「母親息怒,我們再想想辦法,從長計議。」
「還有什麼辦法?連姐姐姐夫都不願幫我!姐姐最疼我了,姐夫也一貫對我有求必應。」裁雲聽不進去寧靖川的話,一個勁兒說著,「對,他們一直對我很好,從不讓我失望的。所以都是因為寧淮序,全是他的錯,我不想再忍他了!我一定要讓姐夫將他治罪!」
「可是母親……」
「哪怕是陷害,我也要讓他背上大罪!」
寧靖川一窒,猛然想到什麼,一時沒了言語。
裁雲此刻同寧靖川想的這也是一樣的,他摔了手邊所能摸到的最後一盞花瓶,氣喘吁吁問寧靖川:「前些年你父王認的那個義女,就那條蛇妖,是準備讓她去給雍州找麻煩的,是不是?」
寧靖川道:「父王確有此意,想等她法力再高強些,再將這枚棋子打出去,讓她毀掉寧淮序治下的水域,引發洪水決堤。淹死生靈越多,寧淮序就越難辭其咎。可惜,本也算是一把趁手的刀,才剛化為蛟,就胡言亂語,被父王滅口了。」
裁雲神色陡然陰森下來,低沉道:「這枚棋子死了,再找一枚來執行就好了。」
寧靖川倒抽一口氣。
裁雲吃吃笑起來:「我母族裡有卑賤卻法力不錯的罪人,找幾個來,定能對付寧淮序!」
寧靖川道:「現在出手會不會太急?應該等到寧淮序再衰竭一些……」
「等?你父王都成這副模樣,還要等什麼?」裁雲越說越激動,染著怒氣的臉上,又湧上一股火一般的熱氣,眼中綻發出瘋狂的色彩,「我要讓它們去毀了澧水!玉澧,那個和翦滌一樣卑賤的鯉魚精,也敢辱罵我兒,就挑她下手!」
「我要讓澧水生靈塗炭,血流成河!我要讓寧淮序從雍州龍君之位上滾下來!那是你的位置,也是報你父王的仇!」
余姝容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,一時沒忍住,倒吸一口氣。
這一瞬她沒控制好自己身上的靈力,波動的靈力,剎那間就被裁雲夫人感受到了。
裁雲夫人當即大吼一聲:「誰?!」
同時伸手朝著余姝容的方向狠狠一撕。
只聽一聲慘叫,余姝容被從虛空中撕出來,身影完全露出,哐當一聲砸在地上。
裁雲沒想到是余姝容,眉毛一挑,驚道:「姝容?」
寧靖川也愣了:「余姑娘!」當下就心疼地快步過去,把余姝容扶起來。
殊不知余姝容此刻驚恐萬分,一顆心都要跳出嗓子眼,都已經顧不得寧靖川這樣在乎自己,顧不得什麼虛榮心了。
她只想著,裁雲夫人要陷害雍州的事,茲事體大。這要是成了也就罷了,可若是不成,整個建章王宮都要吃不了兜著走!天帝再偏袒裁雲,也不能為了她無視律法,她就是個小姨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