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殿下心中,另有計較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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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余嬌容禁足期滿,被放出來的時候,恰好天后的生辰也快到了。
天后覺得今年會是吉祥的一年,所以打算在天禧殿辦生辰宴,邀請各路神明前來赴宴。
柏譽、余嬌容和爾允,都是要去的。
余嬌容一解除禁足,西宮就頓時熱鬧起來。
柏譽和余嬌容三個月沒在一起,小別勝新婚,現在一對相愛的人重新聚在一起,乍見驚喜,然後就感動萬分,纏纏綿綿,頓時宛如兩塊黏在一起的牛皮糖,夜夜笙歌,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。
一時間,柏譽全忘了余嬌容拿著個博物架,把他打得身體受傷頭昏眼花的事。余嬌容也顧不上柏譽背叛了她,忘記了那種心碎的感覺。
多年對彼此的愛意,就像是冬去春來乍然復甦一樣,瘋狂地涌動在胸臆間,淹沒了此前所有的不愉快。
爾允冷眼瞧著,就且讓余嬌容和柏譽,先膩歪一陣子吧。反正裂痕已經種下,他們之間是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親密無間的關係了。正好爾允也有心再修煉一下織夢術,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天后生辰宴,那柏譽和余嬌容,就讓他們恩愛去吧。
而且啊,她就不信,柏譽會真的從此戒掉他春夢裡的美女,也不信余嬌容真的能不再惦記,春夢裡那個溫柔俊美的屬官。
終於,天后的生辰宴到了。
這日,爾允隨著柏譽和余嬌容,來到天禧殿。
像這樣的大型宴會,爾允是第一次參加。對她來說,這世上的所有東西,一花一木、裝飾品、顏色,乃至這裡舞女衣裙上的珍珠,地毯上用量巨大的純金走線,還有銀爵中紫紅色的葡萄酒,她都會一遍一遍地在心裡感到新鮮。哪怕是已經在西宮過了三個月的貴婦生活,也依舊會覺得只體驗過這世界的冰山一角。
她壓抑著這種感情,用冷靜心機武裝好自己,隨著柏譽,在他們的席位上落座。
柏譽和余嬌容坐在前排,爾允在他們後面。
在樂工們的絲竹聲,和舞女們揚起的水袖之中,賓客們陸續到來。
這次,四方天闕的帝君,都到齊了,包括不愛沾染俗事的白帝奚徵,和與天家關係不好的赤帝朱靨。當然爾允的哥哥,冥帝司徒重雲,也來了。
不多時,小案上添了一道糕點。爾爾允定睛一瞧,沒見過這糕點,看上去很是軟糯,飄散著淡淡的花香,就像是用花堆成的。
爾允便嘗了一口,入口即化,香軟甜糯,真是好吃。便問了上菜的侍女,才知道,這是白帝奚徵的帝妃,下界紫蝶族王君文綺所貢獻的「拾花膏」,算是紫蝶族的特產。
倒是爾允吃著糕點,忽然就發現,很多人盯著自己看,男女都有。而他們的眼神……都因她艷若鬼魅的姿態,被攝住了。
這些人眼中又相繼流落出可惜的神色,可惜,名花有主,男人們是沒有機會了,女人們……也不能那麼方便的與她交往當閨蜜。
這時,爾允聽到好幾聲:「殿下。」
她意識到什麼,轉眸看去,眼中不由得一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