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余嬌容在自己的引誘下,朝著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思考,情緒也被自己帶去了希望的方向,爾允繼續不動聲色地引導著她的情緒:「男人啊,就是這樣,無論他對你有怎樣的愛,一旦遇到些厲害的誘惑,那曾經的海誓山盟,甜言蜜語,就都成笑話了。」
「所以,帝子妃娘娘,」爾允輕輕地呢喃著,就像是妖魅在引誘著深陷入感情挫折中的女人,「我要是你,便不再奢求他的愛了。相反,他如此傷害背叛我,我又怎麼能輕饒他呢?既然違背了誓言,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,您說是不是?」
從余嬌容的表情看,她本身就已經動搖,再當爾允說到「不能輕饒」「付出代價」這樣的字眼,余嬌容眼中顫抖的光暈中,漸漸多出一種陰暗的東西,那是狠毒的報復的顏色。
很好,她動了要報復柏譽的心思了,爾允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,余嬌容要怎麼對柏譽,亮出她的第一刀。
他們終究要失去所有,要身敗名裂,要反目成仇,這才是爾允要的。
爾允說到這裡,見好就收,她向余嬌容福了福身,說:「哎,妾剛剛一下子代入進您的角色里,不禁為您難過,亂講了幾句,帝子妃娘娘可別放在心上啊。妾今日想出去走走,就先同娘娘告辭了。」
說罷,爾允施施然離開,也不去管余嬌容是何種臉色。
戲台已搭好,等著瞧就是。
今日出發去南方天闕,爾允沒有帶上任何人。
她駕雲,來到南方天闕,赤帝朱靨的宮殿前。
四方天闕的帝君,性格迥異,他們治下的天闕景象,臣民們的特點,都不盡相同。他們的宮殿也是,各有特色。
像蒼帝的宮殿,便是威嚴而顏色厚重的制式宮殿。白帝的宮殿,綴滿了風鈴,整個宮殿建在一片無窮無盡的梨花林深處。
而赤帝朱靨的宮殿,是用紅瑪瑙做的。
整個宮殿都用紅色的瑪瑙堆疊而成,這感覺,就像是走進了一處滿是烈焰,卻又冰冰涼涼的世界。
這座宮殿是建在海上的,而這片海,是流淌在天上的。秋日的海水尚還平和,只有淺淺的一層一層的細浪,從海平線上翻湧過來,一下一下扑打在銀色的沙灘上。
爾允踩著沙,一步步走進海水中,一雙粉紅色的鞋,在海面上步步生連。走過的地方,一層層的海水衝掉了她留下的足跡。
她來到宮門口,向侍衛們行禮,求見赤帝。
宮門前的侍衛,詢問過爾允的身份後,告訴她:「我們帝君今日不在。」
沒想到來得這樣不巧,爾允有些失望,她客氣地問著侍衛:「帝君什麼時候能回來?」
「帝君有些事出去了,少則三五日,多則十日。」侍衛告訴爾允。
既是如此,也不必在這裡等,只能下次再來了。白跑一趟,倒也沒辦法。
爾允這便向侍衛們道謝,與他們告辭,隨後離開南方天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