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信。」爾允眼角染了一抹狠色,她忽然詭秘地一笑,傾身向前,趴在柏琰的肩膀上,偏過頭附在他耳邊,如吟唱般低語,「殿下,妾想問您一件事,若現在上界的諸神中,有人是潛藏的魔族餘孽,您管是不管?」
柏琰也偏過頭,凝視著爾允:「若是魔族,自然要揪出來。」
爾允眼角的狠色更深,她的聲音也更加的像是在蠱惑:「殿下,妾已經摸到些苗頭了。您多給我一些時間,我會把查到的東西告訴您。就當是我為蘭台做事。蘭台不就是以溯本清源、記錄真實而存在的嗎?作為交換,您讓破虜將軍他們別打擾我,讓我能全心地去做這些事,您覺得怎麼樣?」
柏琰唇角勾了勾,也低沉下聲音。他幾乎要貼上爾允的臉,亦是在她的耳旁,喑啞地低語:「小嫂,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?破虜將軍他們找的是陰司冥界的司徒爾允公主,為什麼會找上你,不解釋一下嗎?」
爾允的手在柏琰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攥起,指甲快要扎到手心中,她艷烈地笑著喃喃道:「這我怎麼知道?就看破虜將軍拿著一個司南,就朝我這邊追。我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呢,那司南到底是什麼東西?」
「那是父皇賜下的,專為搜索之用的法寶。」柏琰說,「破虜將軍以司徒爾允公主的一根頭髮為引,命司南尋找這頭髮的主人。所以,小嫂,為什麼他會盯上你呢?」
爾允倒吸一口氣,恍然大悟:「原來如此!當日爾允公主被逮捕去葬魂崖,我與她有短暫的接觸,竟是沾染她的氣息,才會讓破虜將軍誤會。」
爾允雙手纏住柏琰的手臂,撒嬌般地晃了晃,委屈道:「殿下慧眼,我是桃仙,連進西宮都只能以妾室身份進去,如此卑微。我倒希望自己能是個公主呢,這樣就不用做小伏低去調查我姐妹死掉的事,還得去伺候帝子殿下……」
她說到這裡,眼波流轉,勾起一道極是魅惑的笑容:「好在帝子殿下喜歡妾這樣的,就說了,各花入各眼,男人啊,到底還是喜歡漂亮的、騷的。殿下,您不也是嗎?」
說完,爾允又鬆開柏琰的手臂,重新趴回到他肩頭。
柏琰始終是那樣穩如泰山,他看著這如蛇一樣纏著他的女人,忽然笑道:「好,我答應你。」
爾允心裡一提。
「你隨便查,查出什麼都可以和我說,蘭台需要真相。」柏琰道,接著嗓音一低,那喑啞的笑勾人心魄,說不清是像神還是像魔。他衝著爾允的耳洞,說出的話伴隨著熾熱的吐息,鑽進去:「破虜將軍那邊,我會與他說,讓他們不再打攪你。」
爾允被他鑽入耳中的吐息,催得渾身一顫慄。太危險,又太曖昧,就像是把她當做一個可愛的獵物,舍不得吃她,反倒給她施捨,滿足她。
「如此,小嫂可滿意了?」
「多謝殿下。」爾允甜甜地笑了,不論怎樣,她賭贏了。這在鋼絲上行走的路,她能繼續走下去了。
柏琰卻道:「光說一句謝就了事?」
爾允喃喃:「殿下……」
柏琰道:「小嫂想想該怎麼謝我。」
爾允笑得勾魂攝魄:「那要看殿下您想要什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