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琰身體傾下來,鼻尖幾欲貼上爾允。爾允被迫後仰,抬著下巴看著他。兩個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,爾允聞到了他身上,蘭草的香氣。
「我就知道,」柏琰道,「皇嫂處處勾著我,是想制住我,讓我不能阻你,或者,讓我對你心軟。」
聰明人。
既如此,爾允也不裝了,埋藏在她本性里的勝負欲又蠢蠢欲動起來,心牆間摩擦起興奮的火花。
她身後已經沒有移動的空間,索性一用力,坐在八仙桌上,兩條藕臂勾住柏琰的脖子,「妾也很怕啊,怕殿下會告發妾,那樣妾就功虧一簣,不僅沒為好姐妹做些什麼,還教帝子殿下給白睡了,那樣妾哪能甘心?」
爾允像小貓似的,蹭著柏琰的胸口,道:「漫說是妾處處勾引您,說的好像都是妾一個人的不是。」
「怎麼說?」柏琰低頭看著爾允,一隻手臂橫過她的後腰,用了些力,透露著濃濃的占有氣息。
爾允道:「妾能勾著您,那也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,是您說願意陪著我玩的,您敢說對妾不心癢嗎?」
爾允的一隻手,落在柏琰的眉骨上,沿著他的眉骨,緩緩地描摹挑逗,「您抱著我,吻著我的時候,那不是您內心想要做的事嗎?您又不是專程占女人便宜的那種男人,分明就是對妾有渴望呢。」
她發現,柏琰的眉毛很好看,眉骨有型,有種偏執的硬朗感覺。或許公正而深不可測的人,多半長有這樣一雙完美的眉毛吧。
然而倏忽間,爾允就驚叫了一聲。柏琰忽然摟著她的腰,一轉身,另一手抱起她的膝窩。
爾允倒吸一口氣,被柏琰抱到了腿上。他與她換了位置,現在是他坐在八仙桌上,爾允跨坐在他的腿上,一雙手還摟著他的脖子,細細的腰後,是柏琰橫亘的手臂。
柏琰只用一隻手,就可以將她牢牢地攬在懷裡。他的另一隻手還握著摺扇,按在桌面上。
「皇嫂,我們談談。」他說。
「談什麼?」爾允偏了偏頭,看著柏琰。
他問:「你接下來想做什麼,有什麼計劃,都告訴我,我可以幫你。」
爾允眼角含春,卻冷冷的:「我才不信呢,您憑什麼幫我?」
柏琰低下頭,呼吸幾乎與爾允糾纏在一起:「我與你是一樣的人。」
一樣的人?
「殿下知道,妾是什麼樣的人?」爾允心下一派冰冷,還有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。
「知道,」柏琰道,「我與你是一樣的。這世間只有我,與你是一樣的,你可以相信我。不然,你真以為父皇是那麼好對付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