曇清唇色如溫玉, 帶著淺淺的弧度,眼中也有著溫暖的顏色,望著爾允:「謝謝你,也在調查母后的事。」
爾允覺得,她擔不起曇清這聲謝。明明是她欠曇清許多,受他的保護和幫助,還受他今日的救命之恩。她酸喜地笑著:「不,殿下,我很自私……我只是覺得先後的死,還有您逼宮竄位這件事,都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有關聯……才想要將這些都弄清楚。」
「是嗎?」曇清眼中,俱是悅然的笑意,猶如點點螢火般的星光,溫暖又動人,似要流動出來,「但孤記得,你從未相信過孤會逼宮篡位,你一直在維護孤。」
爾允不禁就想到,之前曇清以柏琰的身份對她說,如今沒有人再稱「曇清太子」,皆是稱「廢太子曇清」,她卻還是以「曇清太子」相稱。
是,她一直在心裡維護著曇清太子,哪怕她沒有接觸過這個人,沒有和他說過話,甚至連遠遠地看他一眼都沒有,可她就是下意識地維護他。
在她漫長枯寂的八百年看門人時光中,曇清太子,這個名字和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一切,已在父君和兄長一次次的提及下,在她心裡紮下根,成為她願意去維護相信的、除了家人之外的唯一一個人。
爾允不禁動容地嚶嚀:「殿下……」
她又問:「自先後駕崩這些年,您也一直想要弄清楚,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吧?」
「是,」曇清同爾允說下去,「當日,孤正與眾軍將士在一起,商量對魔域的作戰。接到手下人,就是陰司冥界出來的白晚央傳來的消息,說母后在父皇的天擎殿中冥想時走火入魔,爆體身亡。」
「孤匆匆趕往天擎殿,看到了失魂落魄、無法接受這一切的父皇。而母后,屬於她的所有,她的殘魂,她的氣息,一併消失,一絲痕跡也未留下。那種感覺就好像,這個世界從來不存在過母后這個人。」
爾允聽著,不禁有些戰慄,她沒有失去過親人,不能感同身受地理解,那時的曇清是何種心情。但那種難以置信,那種心碎和悲傷,她是明白的。就在柏譽將一把刀送進她身體裡,放走極寒之淵的囚犯,帶著余嬌容踩著她炫耀似的跑過去,她回憶著那種感覺,便好似設身處地看到了當日的曇清。
「可孤覺得蹊蹺,」曇清道,「母后那樣的心性,實難將她與走火入魔這樣的事聯繫到一起,孤無法相信。退一步說,即便母后真的走火入魔,爆體而亡,也不該一絲殘魂未留下,氣息消散全無。孤覺得,父皇在騙孤。」
「您從那時,就懷疑起陛下?」爾允問。
「是,」曇清道,「孤也四處尋找,想要尋得母后的任何一絲痕跡,卻全無所獲。沒有任何證據,指向這一切是父皇做的,父皇沒有理由傷害母后。而對於母后的死,父皇也是真實的傷心痛苦,並不是裝出來的,這都讓孤覺得,事情不簡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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