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后這會兒從地上爬起來,踉踉蹌蹌閃現到柏譽身側,梗著脖子向曇清道:「司徒爾允疏忽職守,導致那麼多囚犯越獄,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錯,更是司徒無願監管不嚴!這是陛下都定了的罪,曇清,你是在質疑陛下嗎?!」
曇清冷冷地看著天后。天后這歇斯底里的模樣,更反襯得曇清巍峨如崑崙,頂天立地,穩重端然,「極寒之淵囚犯越獄,難道不是皇弟故意為之?否則,如何掩蓋余嬌容魔族的身份。」
「事到如今,你們還要抵賴嗎?」曇清道,「那孤便發落了你們。」
天后嚇得花枝亂顫,手上的紅珊瑚手釧叮鈴作響,指著曇清,「你敢!本宮是天后,是你的繼母!」
天后吼道:「你要推翻陛下的判決,那你就拿出證據來!不然本宮就請陛下來做主了!」
爾允忽然冷冷地一笑,看在天后眼中,那嘲弄的意味,過於誅心,天后因此氣急敗壞。
爾允想說,她與殿下已經同陛下撕破臉,頭一個要對付的就是陛下,陛下還吃了殿下的母后貞葭,天后還拿陛下來壓殿下?滑稽之極!
可這時,爾允沒想到,一道女聲帶著驚恐和顫抖,忽然響起:「妾身可以證明,太子殿下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!」
在聽到這個女聲的檔口,柏譽和天后簡直傻了。尤其是柏譽,他大睜著眼睛,看著說話的人——他的棠夫人,他倍加寵愛的畫棠,居然在背後給他來了一刀!
畫堂可不傻,曇清太子回歸,他家殿下就直接被壓到塵埃。何況太子殿下直接向柏譽興師問罪,要是不趁這個時候脫身,她就只能跟柏譽綁在一起,往後的日子就徹底廢了!
畫棠喊道:「妾身原是伺候余嬌容的侍女!一切就與太子殿下說的一樣,那余嬌容就是魔族!帝子殿下從極寒之淵把人撈出來,給她換了身份,娶進西宮的!」
「畫棠,你……!」
其實畫棠怎麼可能知道這些隱秘的事?可偏偏她為了脫離柏譽這條船,就算不知道,也要為曇清作證。
這下子柏譽被逼到死地,他頭腦充血,怒不可遏,忽然就承受不住,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。而神明們的怒火,催得更多的木槿花瓣狂亂地砸向柏譽,幾乎片刻的時間,就把柏譽淹沒得快要呼吸不過來。
所謂吐沫星子淹死人,此刻,如此現實化的上演。
天后也被氣得崩潰了,一時什麼都不顧,雙眼猩紅的隔空向著畫棠抓去,尖利的護甲眼看著就把畫棠當場撕碎,「賤人!」
畫棠也完全來不及防備,以為自己死定了。
千鈞一髮之際,一支紫色的箭射過來,硬是射掉了天后的這一擊。
天后猝不及防,完全沒想到會這樣,甩頭一看,只見文綺持著一副紫色彎弓,還保持著射箭的姿勢,那弓弦還在顫抖。
與此同時,白帝奚徵手中的青雲畫盡,已飛到畫堂的頭頂。
白色的傘紗,溫柔地落在畫棠周圍,頓時形成固若金湯的透明的防護壁,將畫棠保護在裡邊。接著,白色的傘紗捲起畫棠,就將她帶到了文綺的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