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原本也以為他們是……是舊情復燃,但是就在溟北王正式賜婚那天夜裡,阿戰突然跑來尋我,求我救他!」
千羽心中一凜,宋無傾也收起了調笑,月星眠默默望過來,雙眼中有著探究。
「怎麼回事,你說清楚。」千羽催促。
「那日溟北王昭告天下,要與我中域皇室聯姻,將顏汐公主嫁予中域戰王,並且立馬派人去請我父母,大婚要在溟北舉辦,因為阿戰說他體諒顏汐多年離家,不願她再受思鄉之苦,今後願意入贅溟北王室,從此留在溟北,陪伴顏汐!」
這就更奇怪了,堂堂一個中域皇室小王爺,怎麼突然想到要去入贅了?千羽眯起雙眼,若有所思。
鈞九捷繼續講述,語速飛快:「就是那夜,雨下得特別大,後半夜的時候阿戰突然摸進我房間,拉著我就求我救他!」
「他還說了什麼?當時什麼模樣,何種神情?」千羽面目冷峻,寒聲問道。
「他說這一切都非他自願,是被逼的!他還說根本就不可能娶顏汐!當時……」鈞九捷回憶著,「當時外頭很黑,房中光線昏暗,他一身都被雨水淋濕,很惶恐害怕的樣子,頭髮散亂著,看起來失魂落魄的。」
「然後呢?」宋無傾追問。
「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楚,顏汐就帶著人找來了,她說阿戰最近為了大婚勞累過度,夜裡容易發夢,是癔症,讓我不要多想。」她皺著眉思索片刻,又道,「阿戰見了她就老老實實安安靜靜,乖乖任她帶走了!」
「這很不對勁啊!」宋無傾嘆了一聲。
不用他說千羽也知道,聽到這裡若還不能察覺出不對勁,她就白活了。
這很明顯就是北堂顏汐使了什麼手段,讓鈞九戰對她言聽計從,自己提出大婚,還要入贅!
這個女人,真是小看她了,從前看著柔弱無依,不像是有什麼能耐的樣子,沒想到背地裡居然能玩出這麼一手!
看來她執意讓鈞九戰送她回溟北,定是早就計劃好了,半路玩什麼失蹤肯定也是早有預謀。
想來也是,一個能在前夫非人般的虐待下存活五年的女人,哪裡可能是什麼簡單角色?她的耐力和心思都絕非常人能比!
可憐鈞九戰這個大傻子,修為天賦是可以,讓他打架還行,但要論玩心眼子,他怎麼可能是北堂顏汐的對手?
傲狠昂著腦袋冷哼了一聲,頭頂上兩隻牛角尖映著艙中燭火,閃著熠熠寒光。
千羽睨了他一眼問道:「你有什麼想說的?」
傲狠扯了扯嘴角,不屑道:「聽起來倒很像是萬絕谷慣用的伎倆。」
「萬絕谷?」千羽沉吟,北堂顏汐不是溟北公主嗎?怎麼會跟遠在大陸西南角的蠡州萬絕谷扯上關係?
「顏汐把阿戰看得很嚴,我後來根本找不到機會與他單獨相處,人前他也毫無可疑之處,喜氣洋洋準備大婚,我實在沒有辦法,只能去翥州尋你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