鈞九戰垂著腦袋不說話,掌心攥緊,俊顏一片冷色。
「不止如此。」素華補充,「一旦他對別人動情,那蠱蟲便會啃咬他的心脈,以示懲戒。」
千羽挑眉:「還有這種強制愛啊?」她想了想覺得哪裡不對勁,「那跟我有什麼關係?幹嘛讓我離遠點?」
鈞九戰拳頭攥得更緊了。
素華瞅了他一眼,開始一本正經胡扯。
「也許是主人您長得太美了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小王爺看到美好事物自然心生喜愛,或許這蠱蟲不分心動還是心喜,一律不允許吧!」
鈞九戰抬起頭睨了素華一眼,想從這隻精明的妖獸臉上看出些什麼。
素華平靜回視,謫仙般的臉上一片坦蕩。
「是這樣嗎?」千羽狐疑,臉上驀地出現一張黑色面罩,再度湊到好兄弟面前問道,「那這樣呢?」
她黑眸烏亮,映著四周螢石光華,如萬千星辰落進眼底,又如清冷月華碎在了深海中,一直流淌進鈞九戰心裡。
眼看他臉色又開始不對勁,素華連忙一把薅起千羽,將她拽離男人跟前。
「主人,先換身衣服吧!」
她此時還穿著宮女衣裳,腦袋上頂著兩個歪七八扭的髮髻,又是一副少年身形,實在不倫不類。
「哦。」千羽後知後覺,轉身走到一旁,一把扯開宮女衣裙。
鈞九戰痛苦地閉上了雙眼,素華默默移到他面前,背對著千羽,擋住了他的視線。
兀自換衣服的少年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自覺。
入學特訓那段時間大伙兒同進同出慣了,有時換衣服也不避諱對方,有變身手鐲遮掩她也不怕穿幫,反正又不是脫光光,裡頭還穿著中衣呢!
況且說到底,她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,確實沒有古人這些個思想,從前夏天穿的短袖短裙就比這中衣布料還要少了,更不用說吊帶、泳衣之類,也難怪她如此「豪放」了。
換好衣服重新走回鈞九戰面前,千羽試探著問道:「素華解不了此蠱,咱們要回去找北堂顏汐嗎?」
鈞九戰立刻搖頭:「她不會幫我解蠱的,除非我娶她。」
素華摁著千羽坐下,動作輕柔地打散她那頭亂七八糟的髮髻,為她綰起長發。
「離開母蠱持有者,發作起來沒有母蠱壓制,會疼死人的。」他提醒了一句。
棕眸又暗了暗,鈞九戰咬牙切齒道:「我寧願疼死,也絕不會回去求她,更不可能娶她!」
千羽站起身甩了甩頭髮,黑色面罩襯得她愈發眉眼如畫,神秘帥氣。
「那就不回去,不是還能找出克制之物把蠱蟲逼出來嗎?」
「可我們不知道克制之物是什麼啊。」素華道。
千羽摩挲著下巴,勾唇淺笑:「有個傢伙應該知道。」
她召出小玉吩咐道:「去尋狍鴞和傲狠,尋著了帶過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