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落下,方晴晴艱難地打開了房門,頂著一張慘白的臉的張口:「林老師……」
只一個瞬間,林清榆覺得心口好似被利刀刺了下,轉而怒目看著方母。
「你也是當母親的,你就這麼看著她被禽獸欺負?」
方母被呵斥得有點抬不起頭,唇瓣抿了抿,半天都沒擠出一句話來。
「如果說祁天賜是畜生,你們就是畜生的幫凶。你們比祁天賜好不到哪裡去!」
方母悻悻低著頭。
這會兒方父走了出來,嗆聲:「我們方家為什麼會這樣,還不是因為你!
當初就是你鼓吹我女兒去報警,去告祁天賜的!
要不是整那出,能有今天這種事情!能得罪人家有錢有勢的大少爺。
要不是這個賤丫頭不自愛,也不至於招惹了那樣的人!」
「你住口!」林清榆低吼,「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?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,你就想著息事寧人。
你拿了錢給老婆換腎,還想威脅祁天賜,拿錢給你兒子買房子!你家兒子才八歲,你就開始吸你女兒的血!」
方父被戳中心事,面色有幾分不自然,但還嘴硬道:「你……你別顛倒是非。就是這個壞丫頭害我們家的,害得我們家跟著倒霉!」
「生在你們這樣的家庭,才是她最大的倒霉!你挪用公款,總不是你女兒逼著你去偷吧?」林清榆眸光錚錚,凌厲地剮著方父。
方父被說得沒詞,要動手推人:「走!你們趕緊走!我們這裡不歡迎你!」
手還沒碰到林清榆,夏北就鉗住,一個利落地掰扯,咔嚓一聲,斷了。
小平房裡立刻響起方父殺豬般的叫聲。
林清榆直接走入方晴晴的房間,看了眼她布滿傷痕的身體,難受地緊緊抱住她,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「是不是很疼?」林清榆能理解她這種絕望。
在自己的家裡被惡人侵犯,而自己至親是幫凶。這種無助,就跟她當初在家裡呼救無門一樣。
原本方晴晴在祁天賜走後,整個人一直是木訥的,直到聽見這句「是不是很疼」,眼淚才像沒閘口一樣沖了出來。
「為什麼?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我。
為什麼?難道我們窮人就活該被他這麼欺負。
為什麼?我到底做錯了什麼?
我只想好好地讀書,只想有天能靠自己的能力賺錢生活。
難道我們這種底層的人就永遠沒有改變命運的機會嗎?」
方晴晴最後哭到幾盡昏厥。
林清榆幫她穿上衣服,堅定道:「老師帶你走。」
剛走出房門,方父和方母就攔住了。
「你們不能帶我女兒走。你們沒資格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