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疼自己,也心疼他。
此時,江小滿也暗暗揉了揉濕紅的小眼睛。
「太太,我這個老人家也是多嘴才跟你說這些。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。
六爺這人,年少失去雙親,一路都是自己成長的。沒人指點他,沒人告訴他,要學會哭疼,學會解釋。
在他的世界裡,只要稍微把弱點展露出來,都會被人啃得渣都不剩。
所以,他只能沉默,也不善於解釋,更沒人能指導他怎麼跟妻子溝通。往後的日子,還得靠你多擔待著點,多提點他。」
「不,五叔,您言重了。」江梨拿起紙巾擦了擦眼睛,「是我要謝謝您,謝謝您跟我說這些。這些話如果要等袁燊自己親自告訴我,都不知道要等多久。」
五叔露出欣慰的笑。
很快,車子就抵達一家紋身館。
江梨和江小滿用最快的速度跑上去。
袁燊這會兒已經坐在紋身椅上,洗掉了指甲片大小的一處紋身,疼得額頭冒冷汗。
那紋身的帥哥還調侃他說:「疼也得忍著。誰叫你不肯打麻醉,說什麼洗完還要開車回去陪老婆。刺激我這個單身狗不是?」
聲音落下,江梨剛好抵達紋身館,看到袁燊疼得額頭都冒冷汗的樣子,再也忍不住,衝過去緊緊抱住了他。
江小滿則在另一邊,抱住了袁燊的腰身。
紋身的帥哥:……
不帶這麼刺激人的。
有老婆有兒子了不起啊!
江梨抱著袁燊好一會兒,才抬起埋在他肩頭的小腦袋,哽咽著說:「老公,我們不洗紋身了,我們回去。」
袁燊心口狠狠一顫:「你剛喊我什麼?」
這時,江小滿出聲打斷了袁燊的思緒:「老袁,我們不用在乎我幼兒園那些同學的看法。他們不重要。我們回去吧。」
袁燊被老婆和兒子突如其來的感傷弄得有些懵,再看看門口站在五叔,便也猜出個大概。
江梨鬆開袁燊,一雙泛紅的眸子心疼地看著他額角的冷汗,拿出紙巾為他細細擦拭,又很兇看向紋身師:「你會不會當醫生?弄得他那麼疼。他說不下麻醉,你就不下麻醉嗎!」
說著,她又捧著袁燊的手臂吹了吹,撅著嘴問他:「疼不疼?」
小滿也加入呼呼傷口的行列。
袁燊把江梨抱入自己懷裡,真心道:「有你和兒子心疼,我不疼。」
紋身師:……
我酸。
我好酸,還酸得牙疼那種。
人家一家三口離開的時候,小滿還氣呼呼瞪了紋身師一眼。
「壞叔叔!」
紋身師:……
我招誰惹誰了?
回程的路上,袁燊開車,載著江梨母子,而五叔開著江梨的粉紅色小車車回去。